尚义法师也没有想到闹出这样的笑料,他是有名的僧人,精通经律,在哪里都受人尊重。求阅镜塔寺的法镜经,镜塔寺也非常欢迎,却在这样的小事情上受到这样的刁难。
法师轻叹一声,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道:「住手。」
尚义法师仍旧看向张承祖,看出来事情的因由都系在他身上,便提醒道:「这狐书得来不正,想来张小公子心中有数。」
「我释门修行,皈依佛法僧三宝,断无轻慢之理,也不会贪图狐仙修行的法门。」
「修行的理总是相通,你们便是得了狐仙修行之法,也是窃来的法。一开始就走在歧路上,再往下走也只会招致恶果,何不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呢?」
张承祖心中后悔不已,从他们口不择言开始,他就已经后悔了。他自幼就有求玄问道的志向,对僧道都很敬重,反而是身边这几个,心中并没有什么敬畏心。
尚义法师已经说动了他,但他还来不及开口,他身边的姑娘已经伶牙俐齿辩驳道:「你是受人敬重的法师,怎么口中俱是些‘不正"、‘盗窃"之语,此书本就是我们所有,你译了经书,岂有自
己看了不许我们看的道理?又怎知我们就会走入歧路?」
「还说出招致恶果这等妄语,岂不是在咒我们?」
尚义法师并不听她们说话,只是看着张承祖,道:「张小公子仔细思量。」
而后他看向随侍的僧人,道:「给他们,请他们离开吧。」
那僧人看向身前的年轻人,把译经塞到他们怀里,便推着他们出去,道:「走!镜塔寺不欢迎你们!」
「我们还不想来呢!」
几个年轻人向外而去,只有张承祖像是鞋子里灌满了铅,走不动路。
「法师……」
「张承祖,快走了,跟他啰嗦什么!」
几个年轻人催促着,僧人又来赶人,张承祖羞愧地向尚义法师作揖,便逃也似地冲出去了。
僧人把他们赶出了禅堂,又交待了知客僧,很快就把这几个人都赶了出去。
随侍的僧人回来向尚义法师回禀,而后问道:「法师,那狐书还供奉在藏经阁,也一并退还了吧。」
尚义法师摇了摇头,道:「这狐书我只译了一篇炼气的功夫,半篇存神的功夫,纵是取走了,犯了狐仙忌讳,也还有转圜余地。若是把狐书也退还了,他们借着译经比照修行,把全本都读通了,就再也没有转圜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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