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倒是挺热闹的。但他心里还是有这根弦的,知道在这乱世里,家族之间充满了丑陋的事情,总得干些脏事坏事。」窿
「可是少主(朝仓义景)那孩子啊,他喜好文化倒是没什么,哪怕是沉醉声色犬马我也都无所谓。怕就怕在,他从小都在那些只知道念呆书的公卿文人的耳濡目染下长大,被读书人忽悠傻了,以为这世上就该是这样干净简单的,满脑子都是什么正义、道德、信用……唯独家族利益,唯独朝仓家的利益,他不关心,反倒觉得肮脏。以后不够狠、不够坏,等我走了,谁来替他撑腰?遇到一个十足的恶棍,他该如何自处?」
朝仓宗滴越说越是无奈,最后自己给自己斟起了酒,连饮数杯,还是难消心中忧虑。
「谁不是呢。」太原雪斋也被朝仓宗滴的话说到了心坎里,举起酒杯向朝仓宗滴碰了碰,「敬你一杯,敬所有替不成器的孩子操心的老人。」
「你家承芳,多好的孩子,还不满足?」六角定赖却是不同意,抬起手把太原雪斋的酒杯给压了下来,「我可是听说了,一路上,多少人挑拨你们君臣关系。仿佛提到今川家,只知道有你太原雪斋,不知道他今川义元才是家督似的。问,都是问太原雪斋的。这情况,一般心胸
狭隘点的家督都能直接对你动手了,正常人心里也都会有个疙瘩。可你那徒儿,完全没有半点愤懑,反而是发自内心地为你开心,觉得你这老师受人尊重,他也与有荣焉。」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从这么丁点大拉扯大的,那孩子能怀疑我?」太原雪斋闻言乐了起来,用手比划了一下今川义元刚被托付给他时的身高。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雪斋。哪怕是朝夕相处的父子兄弟,为了权力也都会反目,乃至于自相残杀,更别提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师徒罢了。古往今来,有多少重臣因为功高震主而遭到诸君忌惮,乃至于放逐杀害,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家主公和少主,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但即便我时时刻刻谨记人臣本分、处处让权,不敢有半点专横,但他们俩也还是对我颇为忌惮。」朝仓宗滴却也是摇了摇头,和六角定赖站在了同一立场上:
「而如今,你在今川家中的权势,和你在全天下的名望,都是远远压倒了今川治部的。说句放肆的,你如果想行废立之事,那就是易如反掌。可即便如此,你见那孩子怀疑过你半分吗?忌惮过你半分吗?甚至连嫉妒和不快都没有,他是打心眼里地希望你能好、你能名动天下、你能青史留名。在他心里,什么今川家、什么家督威望,和你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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