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担刀前行,珠串碰撞刀刃和刀背,滴答乱响,可见这把刀并不锋利,好的兵器吹毛断发,它连一串珠子都劈不开,比老黄剑匣里的宝剑差多了。他经过重伤垂危的青鸟身边时,踢了一脚女人的头,把脚底的血迹在细嫩的脸蛋和白裙上蹭来蹭去,又往回廊干净的木地板上跺了跺,感觉没有了讨厌的黏腻感,才心满意足地摄过小腴的红薯和薄有诗书气的绿蚁,左亲一下,右啄一口,如逛窑子般哈哈笑着,揽着她们的腰朝梧桐苑走去。
“听说你身上很香?百花开时蜂蝶自来?巧了,我也是哎,待会儿洗个鸳鸯浴,本探花要跟你比一比,看谁的香更高级,好不好?”
“还有你,去把天下第一纨绔收藏的春宫图找出来,我这个当朝探花,铮铮士子,必须要好好批判一番。”
“险些忘了,老黄,我给你准备的下酒菜你可以舔起来了,我想天下再也没有比这道菜更硬的下酒菜了,花生米……算个屁啊。”
……
老黄的房间里。
劣质油灯的光芒不断跳跃,黑烟突突地冒,灯芯杂质时不时爆两下,看的人心惊肉跳。对门的塌上有一张梨木几,方方正正,是他自己做的,出事的时候他正吃饭,半碗稀粥喝掉一半,粥碗前面的盘子里是从后厨顺的酱爆五花肉,表面飘着一层油光,四角填充绿色葱段和白色蒜片,一看就是大厨刘的手艺,而二厨做菜味道还可以,卖相就一般了。
放在以前,老黄是要挡一挡的,不管怎么说,偷菜都是一件毁名声的事,徐骁在意不在意是一回事,反正他挺在意的,马夫就要有马夫的样子,不然习惯成自然,还怎么隐藏自己的过去。隐世高手,最重要的就是一个“隐”字,摊牌了,就只剩“高手”二字,江湖上的“高手”如过江之鲫,隐世高手却没几个,所以“隐”字万万不能丢。
今天老黄既没有挡,也没有和徐骁抢肉吃,哪怕旁边放着一个大红葫芦,葫芦里是从地窖偷来的徽稽山十五年陈老黄酒,因为那个林探花,偷菜盗酒的好心情没有了,还是因为林探花,他辛辛苦苦立的人设塌了,见过早上把兵器丢下湖,入夜又自己捞上来的吗?他见过,这看起来很蠢的家伙就是他自己。
剑九黄可以猥琐,可以市侩,但是蠢,不可以。
“王爷,世子在哪儿?”
徐骁挤着眼睛扫过几上的酒菜及尚温的粥:“你先吃饭。”
“……”
老黄不动。
他便将袍子后摆一撩,在榻几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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