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哭着又转为骂起两人的薄情,这一走就是两年,怎么舍得撇下家里的阿帕阿塔天天以泪洗面,不回家看一趟阿帕阿塔。
就连萨迪克的婆娘,哭着哭着开始一口一个老娘的破口大骂起来,边骂边哭哭啼啼不止。
晋安和伊里哈木都憋笑看着萨迪克。
萨迪克此刻哭成泪羊羊,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目光,听着婆娘不停骂自己,是那么熟悉又亲切,千好万好都不如家和家里的婆娘好。
他就喜欢被家里婆娘骂。
以前觉得家里婆娘总是叨叨叨的烦。
现在却格外怀念。
恨不得再年轻二十岁,听一辈子都不会腻。
听到自己儿子和外孙都平安无事,那位老妇人虽然也神色激动,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并未完全信任晋安的话。
“这位道长,应该是汉人吧?”老妇人并不会讲汉话,这次依旧是亚里充当翻译。
被老妇人这么一问,在场其他村民在经过起初喜悦后,也都回想起了两年前的那次遭遇,顿时喜悦神色一暗,重新变得沉默不言,就连看向亚里他们好心递来的水都充满了戒备和警惕。
晋安面对这些村民们的反应,早已心中有预料。
他并没有因好心被人误解而生气或恼怒,温和一笑:“关于两年前的事,老萨迪克和小萨哈甫和我说起过。”
“特什萨塔村好心救汉人却引狼入室,这事因汉人而起,逼迫老萨迪克和小萨哈甫背井离乡,外出找水,他们被汉人骗过一次,差点导致全村遭到灭顶之灾,他们对汉人的仇恨和敌视,按照正常情理来讲,的确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信任汉人,反而只会更加仇视我们汉人。”
“老萨迪克和小萨哈甫敌视我们汉人是应该。”
“他们的家人敌视我们汉人也是应该。”
“特什萨塔村全村村民敌视我们汉人也还是应该。”
晋安看着眼前这些身体瘦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村民们,声音低沉的继续说道:“我知道因为我的汉人身份,你们很难接纳我…就如萨迪克和萨哈甫在一开始也很敌视我,直到花了很长时间的相互了解他们才慢慢接纳我一样。”
“但我觉得,连萨迪克和萨哈甫都能接纳我,只要我以心交心,坦诚相待,同样也能打动特什萨塔村村民,所以我们没有隐瞒自己是汉人的身份,要想让你们相信我的话,首先诚意最重要。而欺骗,并不是朋友所为,沙漠的子民最讨厌被人欺骗和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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