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伊戈尔家族的继承人…卢瑟·伊戈尔。
他的长子,他唯一的儿子。
死了。
胸口残留着被军刀贯穿的豁口,血水几乎将他蓝白色的军装染成暗红色,再加上已经不知道在雨水中浸泡了多久…就算是拥有恢复类血脉之力的天赋者,对一具了无生机的尸体也无计可施。
冰冷的雨水让尸体比常温状态更快的僵硬,死去的卢瑟·伊戈尔瞪着早已空洞的双眼,泛青的脸颊上凝固着生前最后一刻时的惊惶与恐惧,完全没有了他往日的彬彬有礼,以及身为伊戈尔家族继承人的骄傲和自豪。
在得到广场防线被突破的消息时,因为很快就收到了溃兵被迅速重整的情报,以至于劳伦斯一度以为卢瑟安然无恙,他甚至还打算用这场战争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往日眼高于顶,做事时却总是手忙脚乱的儿子。
现在…他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劳伦斯呆呆地在雨中站了十几分钟,周围的军官和参谋们哑口不言,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静地等待总指挥能够慢慢从巨大的悲痛中恢复过来。
又过了很久,面无表情的劳伦斯缓缓抬起头,用看不出悲喜的目光扫向他的骑士们:
“灯塔宫拿下了吗?”
没有人回答。
面面相觑的骑士们,从彼此身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惊恐的神情,紧紧地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甚至恨不得自己能从这里消失。
于是面无表情的先遣军总指挥只能看着他的军官们,用那平静无比却又带着一点点苍老和沙哑的嗓音重复道:
“我在问你们,灯塔宫是不是已经被攻克了…回答我。”
“还、还没!”
一名骑士鼓起勇气,主动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在卢瑟·伊戈尔的尸体前单膝跪倒:“目前我军正在沿着城市主干道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清扫暴动的乱兵和暴徒,暂时……”
“还要多久?”
“啊?”
被问住的骑士愣了一秒,他并不是负责作战的参谋;但当他抬头看到劳伦斯那晦暗瞳孔的瞬间,浑身立刻一个激灵:
“三、不!两天!两天之内,两天之内就能清剿完所有的暴徒,然后就……
“我在问你…还要…多久!”
面无表情的劳伦斯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每个字眼都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还要多久…才能开始…对灯塔宫的…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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