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短打的平头百姓,甚至还有着衣衫褴褛的贫民小厮。
他们所有的人目光都跟随着那报捷的文书,一路向着宫城深处而去——望眼欲穿……捷报最终穿过了道道宫门,层层宫禁一路直达文渊阁。
捷报传入文渊阁内的刹那之间,整个文渊阁内皆是一片寂寥无声。身处阁中的杨嗣昌和薛国观两人将捷报翻来覆去了看了整整九遍,反复确认了整整九遍。
逐字逐句的看,逐字逐字的读,甚至还确认了捷报上的印信真伪。最终杨嗣昌缓缓的合上了捷报,捷报便离开了文渊阁,一路直达乾清宫的西暖阁。
乾清宫西暖阁内,崇祯头戴着翼善冠,身穿着绣着金色的盘龙纹饰的赤色盘领窄袖袍。
这位二十八岁,便已经登基为帝十二年的天子,此时正在暖阁之中认真的批阅着奏折。
建奴入寇,荼毒万里之地。整个北直隶和大半个山东都受到了兵祸的影响。
百姓流离失所,以至于流民遍地,朝不保夕,饥饿难耐,摆在桌面之上的奏疏多是请求朝廷发粮以赈灾,求银以重建。
坐在书桌之前批阅奏疏的崇祯面色苍白,他的身躯单薄,并不厚重,甚至撑不起穿着的龙袍,眼眸的深处是一股从心底散发而出的疲倦。
崇祯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桌面之上所有的请求,他都没有办法去处理。
都说天子富有四海,但是他这个大明的天子,却是却是为这黄白之物所累,为这黄白之物所困。
内帑之中银钱寥寥,户部常年空空如也,早已经寅吃卯粮。从上任起始后不久,他签下最多便是那一道又一道加税增税的诏书。
他并非不知道这是在拆东墙补西墙,他也并非是不知道这是在饮鸩止渴。
但是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崇祯环视着空荡荡的暖阁,无声的长叹了一声。
现如今已经是他登基的第十二个年头了,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对于一切都懵懂无知的少年天子。
他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但是现在明白,很多事情却都已经是晚了。在登基之除,他除去魏忠贤的时候,厂卫的力量也被他削弱到了一个几乎不可用的地步。
以至于现在,崇祯想用厂卫,但是厂卫却是难以再复昔日的声势。崇祯神色疲惫,他抬起了手,缓缓的揉着略微有些肿胀的太阳穴。
自建奴入关以来,边报急切,各地报难的奏疏如雪花一般蜂拥而来,他没有一日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
国家疲敝,底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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