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上沈若庭那番作为,真正的目的怕是在拖延她进宫。
“朕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两人说着已经进了天牢之中,皇上带着银玉息径直来到最顶头的牢房,牢房门口站着三四名侍卫,“打开牢门。”
“是,皇上。”侍卫把牢门打开。
银玉息率先进入,打量了一下牢房的环境,最后把目光落至坐在角落的男子身上,她踱步过去,走至男子面前,轻轻道,“抬起头来。”
男子似乎听见是女声有些诧异,不自觉抬起头来,眉头微皱。
“你叫什么?”银玉息那双明艳秀眸紧紧盯着男子,袖摆下的右手手指互相摩挲着。
“张泉。”
“你怎么知道是常将军是私贪军饷的?”男子话音未落,银玉息就夺口而出。
站在一边的皇上侧头示意侍卫,侍卫把皇上坐着的旁边的椅子搬到银玉息身后,银玉息坐下后,右腿搭在左腿上,目光依旧不离张泉。
张泉瞧着银玉息的一番动作,脑子里闪过各种关于玉息郡主的传闻,他才缓缓开口,“是属下亲眼所见常将军吩咐王副将把一批军饷半夜送出军营。”
“在哪里见到的?”
“军营外的杨树林里。”
银玉息收回目光,冷傲的五官无形中透着几分咄咄逼人,“那夜月亮如何?”
“月亮是圆的。”说完,张泉屏住呼吸瞧着对面这个自带清雅高华气质的女子,单肩不经意微微耸动了一下。
银玉息却是朱唇勾起,把张泉的动作看在眼里,随即轻笑一声,“常将军征战二十多年,屡建战功,在都城颇有名望。为何你身为常将军的副将,却冒着如此大的胆子举报常将军,就不怕最后落个不忠不义的名声,受尽万人唾骂么?!”
牢房里出现短暂的寂静,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银玉息把张泉藏在眼眸里的所有情绪看在眼里,她却没有开口,而是等着张泉解释,
“那都不过是外人只晓得罢了。属下在常将军身边时间最长,其实他在私底下对我们这些属下并不好,常常克扣我们的军饷。甚至遇到一些小的战役,都是我们这些副将为他征战,最后他是名利双收,我们什么都没有。”
银玉息黑眼珠转了转,漫不经心道:“那你就跟我说说最近五年内,常将军所赢之战有哪些是常将军坐等军功的?”
张泉抬起眼眸看着银玉息,缓缓说道:“从五年前开始的,响水一战、桓鹿一战、西北边境一战、曲远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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