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斯并不擅长破坏。
这听起来和他往往过分稀薄的耐心算不上匹配,然而事实上,他确实更善于创造和修复,只不过手段经常粗糙,成品又大有遭到半途舍弃的风险。
而一个不具备如血神或帝皇般绝对力量的,平平无奇的普通非人,要如何走出一座无限的迷宫?
正如庞大的事物往往从最微小处开始坍塌,马掌上的小小铁钉足够杀死一个王朝,无限的崩溃必然始于一个原点。
所以莫尔斯决定给水晶迷宫添砖加瓦,增添一些在无限迷宫中极其微小,但纵然是万变之主也难以拔除的小小尖钉。
莫尔斯望向四周。
那一个他唠唠叨叨,沉浸在废话的漩涡中无法自拔,其提供的信息难辨真假,唯有两条情报莫尔斯认为具有价值。
其一,毁灭无限空间所需的蛮力同样无限,因此在莫尔斯的能力之外。
其二,万变之主不留死局,它不可与它变化的本性相冲突。
但莫尔斯可不执着于变化。
他一直觉得在迷宫中设置一道访客不可解的问题,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哪个国王会在死后的墓穴里还给盗墓贼留活路?
莫尔斯抚摸着通透的墙壁,与墙壁中的倒影对视。奸奇似乎放弃了对他的有意捉弄,留给他的只有一座在沉默中轻轻歌唱的永恒迷宫。
它为一个它无法处理的对象编织出最友好的环境。每一片晶簇的顶端都闪烁着莹莹的七彩反光,银色的线从远处延伸到他脚下形成道路,朦胧的纱雾如黯淡月光投射下银白的粼粼水洼,静止的风和不动的墙壁永无止境地无节奏地发出微光闪烁,一些沙沙作响的铃铛自下而上地悬挂,变换不止的闪光星辰从水晶的乳白与冰蓝中舒心地闪亮着,令莫尔斯确认篡变之主是何等欢欣地迎接着他。
而在咒言相连的遥遥外界,他依然能感受到他留在佩图拉博战斗驳船上的躯壳以及躯壳上自带的自检计时系统。将两边时间戳进行比对,莫尔斯完全可以控制自己脱离迷宫的时间。
莫尔斯的指尖划过水晶墙,切下一根细长的晶体充作刻刀。
“我猜错了,”他握住刻刀,“你已经放弃获胜,我虽不知马格努斯做了什么,但显然他已经不属于任何人。”
他略作停顿:“假如你要把由变化而来的失败本身定义为你的胜利,我倒也无话可说。所以现在是什么?游戏中场休息的茶点时间?”
沉默本身就是回答。
莫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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