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被对自身状况的掌控力丧失而击溃,恐惧与自我厌恶在他的四肢百骸急速升腾,宛如一场至深至黑的噩梦,而他大脑的一部分正尖叫着迫令他回应。
下一个刹那之间,他咬住牙齿,命令自己的身体不得以如此胆怯的形式背叛他的意志。
康拉德·科兹舔舐嘴唇,吐掉口中咬住的黑发,重新观察在他失控的一次屏息中发生变换的宴会场景。他见到宴会惯例的秘密交易已经开始在许多地方发生,如同秋叶到了季节总要向泥泞中跌落。
在宴会厅的一角,他再次看见那钢铁的巨人。
当整个世界陷入怪物般的狂欢时,巨人却表现出一种对局势的绝对冷漠。他毫不在意去证明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而,当康拉德·科兹在见到其残存的半张脸孔时,他受到一种……再繁复的辞藻都不得描绘的冲击。
那机械的灵魂中恒定着一种沉稳但不可抵抗的光亮,如此稳定,如此胜券在握,与他自己相反又相近,足够迷人又令他憎恶。
是的,佩图拉博。他认出了他,或者他的手笔,他的作品,他的机械造物,谁知道那台机器到底什么呢?
在幻想的断面和灼灼燎燃的毁灭烈焰中,在坍塌的古老石柱、崩毁的厅堂与被屠杀的光明世界中,在另一个佩图拉博从未抵达幽都科摩罗的故事中,康拉德·科兹认识了这阴郁扭曲的国王,傲慢而敏感的将领,败走银河的叛徒。
佩图拉博。
数十年的艰难成长与漫漫折磨过后,在渴望并嘲笑着命运赐予他的幻象和预示而成长过后,在他与整个人类世界分隔如在两界的等待过后,突然之间,就在这一刻,他和世界重新相连,他的血脉在血管中流淌。
“城市将要被撕裂,”康拉德低声喃喃自语,苍白的手指拨开挡路的灵族,“野兽将要在尖塔上漫步,当命运鞭笞幽暗的黑日,将死者高呼求饶。而我将站着,站着,站着看这一切发生。”
佩图拉博来这里做什么呢?他想。他是忠诚于伪帝,还是屈服于蒙昧,抑或他仍然对世界的真相一无所知?
康拉德·科兹微笑起来,从钢铁之物的背后绕行,一点难得的兴趣正指使他去做些不同寻常的小事。他想要从后方抓住那具铁人偶的肩膀,在他的收音装置侧面低语钢铁勇士这一名号……
一道闪电突然劈入大厅,径直将高悬的黑日仿灯击破。血红烟雾和湛蓝光华在第一时间握住兵器备战的灵族中间极具胆识和艺术性地绚烂爆发,将刺目的光亮泼向整个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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