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锅边的几人嗅着颇为开胃的酸味忍不住吞咽着口水。等到酸菜翻炒足够,加入适量水后,他们纷纷从干粮袋里掏出杂粮做成的圆饼,沾点水贴在锅沿儿上,最后扣上盖子等待水开即可享用一顿美味。
把形状很是随意的木头锅铲撂在锅盖上,道格拉斯对乐滋滋等着开饭的队员们丢下一句“记得留点给我”,便独自走开,顺着营地所在的小片树林边缘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走到一半,他听见隐约的口琴声音,便拐了个方向,找到了翘着脚坐在林中一座树桩之上,闭眼吹奏轻快音律的安德森。
不得不说安德森吹奏的水平很不错,是那种你走在街上听到,会忍不住往他的帽子里丢两枚硬币的程度。
这是首听起来隐隐有海风拂面感觉的曲子,音调像被海浪抛起又落下,却不曾陷入困顿,并不复杂的旋律重复如同一艘远航归来的帆船,连接着人们的憧憬与思念。
……好吧,现在应该都是蒸汽船了?对海上生活缺乏了解的道格拉斯稍微更正了一下自己的联想。他没有靠近,就这么倚在树干上听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外套上的口袋。
那里面塞着一张叠成小块的报纸,在反复翻阅之下折痕处已经快要断裂开来。
窸窸窣窣脚步声从侧方靠近,怀里抱着几朵蘑菇,头上顶着简陋花环的凡娜缓步靠近,看到道格拉斯时“咦”了一声:“你不是负责做饭吗?”
道格拉斯冲她一摊手:“做完了,大概他们也快吃完了吧。”
“*因蒂斯粗口*!”凡娜睁大了眼睛,很是愤懑地冲到他面前,看架势是想把蘑菇糊在他脸上,“怎么不等我!晚点再做啊!现在回去岂不是根本没肉吃了!”
与蘑菇的距离小于五米,道格拉斯左手上“蠕动的饥饿”顿时哀嚎挣扎起来,五只手指都在抽抽着往下缩紧想要逃走。道格拉斯急忙秦王绕柱一般与凡娜拉开距离,急到:“瞎摘什么东西啊,你又不是‘猎人’!扔了扔了,万一有毒怎么办?”
“有毒你就回去放在锅里,吃不死那帮卷毛狒狒,胃口比白鲸还大!”
话虽这么说,凡娜还是毫不心疼地转手丢掉了蘑菇——这玩意儿在雨后的森林里到处都是——她笑眯眯地凑近,把头顶花环摘下来,扣到了道格拉斯头上。
后者眉毛一挑:“干什么?”
凡娜打了个响指,原本只是几根枝条穿插着草叶的花环“嘭”的一声,忽然绽放出大片重瓣华美的因蒂斯蔷薇,一下子从简陋变得相当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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