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抬手。
行礼告退。
站在大殿之外,看着雪已覆了来路,茫茫中隐约可见宫墙。
“定远侯,可否借一步说话?”
胡惟庸道。
顾正臣给徐达、邓愈抬了抬手,便跟上胡惟庸。
两人走入雪中,胡惟庸言道:“陛下虽给了你两个月来破谋逆大案,可这等案件事关三族性命,上下几十、上百口人,定远侯可要办成铁案,莫要有半点冤枉,以免成为毕生之耻。”
顾正臣拱手:“胡相说的有理,只是顾家三族,可没几十口、上百口,不知胡相三族……”
胡惟庸抬手在胸前,弹了弹雪,看着大胆的顾正臣哈哈笑道:“我家人多,倒是有六七十口。不过定远侯,一双眼不能只盯着一处看,这京师啊,真正浪潮汹涌之处,你还没看到吧。”
“还请胡相明示。”
顾正臣道。
胡惟庸指了指风雪,肃然道:“真正汹涌的,是天威,这是大内,不是这城外的千家万户,权贵公侯。”
顾正臣抬起手,看着片片雪花落下,开口道:“胡相这话与谋逆案可有关系?”
胡惟庸眼微微眯起:“没有关系吗?”
“有关系吗?”
顾正臣反问。
胡惟庸呵呵点了点头,甩袖在身后,一脸严肃地说:“雪下时,天下皆白,恩宠无差。可当雪化时,这天下就冷了,有些地方堆了雪,有些地方泥泞了,还有些地方——冻死了人。定远侯,江南雪不多,且看且珍惜吧。”
顾正臣拱手送行:“有下雪的天,也有扫雪的人,总有路可行。胡相慢走。”
胡惟庸走入风雪之中。
汪广洋并不打算和顾正臣多说话,兴许是惦记着家里的女人,匆匆离开。
出宫。
马车里,徐达、邓愈、顾正臣分坐。
顾正臣看着烤炉火的徐达、邓愈,闭目养神。
马车缓行。
徐达、邓愈看了看顾正臣,谁都没开口。
感觉马车过了一座桥,顾正臣才睁开眼,叹道:“两位国公,二月时我要去哪里?”
徐达、邓愈愣了下,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邓愈竖起拇指:“果然聪慧!”
徐达笑道:“想明白了?”
顾正臣郁闷不已,将手凑至火炉上,感受着温度说:“如此深夜召见,摆明了是为使臣被杀之事。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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