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儿……丽妃的死,或许就是意外吧。”毛鸿宾说这话的时候,竟然也有了犹豫。
“我不信。”前面的路被这盏灯笼照亮着,脚下的碎石都变得清晰,“老祖母说过,这皇宫就是巨大的怪兽,吞噬着人心,将他们都变成怪兽,互相撕咬。所以呀,丽妃的死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的。”
“你已经有了怀疑?”毛鸿宾的声音略略高了一些,但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就像是你一早就知道雷大勇是凶手?这个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为何这么笃定雷大勇做了这个事情?”
“只是……”羊献容看着毛鸿宾,“看来老祖母当年说的话,您也没有记住。”
“那我不过在你家住了半年,说了那么多话,哪里记得住?”
“她说,这世间种种不过是爱恨情仇。若是有命案,最应该想到的是身边亲近之人,甚至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枕边之人,他们才最有理由下手。路上遇到的那些人,不过是甲乙丙丁,杀人的几率很小的。”
“所以,你一开始怀疑了雷大勇?”
“也许是吧。”
“那现在杀了丽妃的,假设丽妃就是被杀的,那么她枕边之人就是凶手……啊!”毛鸿宾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都不敢再发出声音。
“这个,或许不是枕边人。”羊献容已经看向了司马衷居住的正阳宫,那里倒是灯光昏暗,想必皇上都已经睡下了。
她又幽幽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也没有看懂。或许,现在才是开始。”
丽妃溺亡,宫中大火,皇后被袭……这些极为刺激的八卦比翅膀飞得都要快,转瞬之间就传遍了洛阳城,街头巷尾从小声交谈皇家秘闻,到关门聚集议论局势,俨然一股看不见的暗流正在形成。
洛阳城实行了全面宵禁,白日里进出城的人也要严查。
但现在这个局面,没有达到司马伦维稳的要求,反而是更乱了。
嘉福宫大火三日后,丽妃灵柩被送去尚未修建好的北邙山太阳陵,草草入殓安葬。
其父董元赫因袭击皇后,被罢黜官职在家闭门思过。
两位兄长均打断双腿,免除一切职务。
孙秀从司马伦那里领出了皇帝的诏书,先是去了北邙山,然后又急火火地将董元赫一家的大门封闭,且安排了禁军把守。
随后,又去了羊府。
羊玄之早就没有了官职,整日里在家读书写字。
看到孙秀及自己的岳丈来的时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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