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块,才终于把那东西完全清出家门。
生活完全围绕着签到进行,他却并未因此觉得疲惫,数字的跳动代表着色彩的回归,只有自己才能听的声音的响起代表着距离找回属于他的真实愈发靠近。
他偶尔会觉得自己是在坐一列不知终点站的蒸汽火车,在摇摇晃晃中通往彼岸,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也没有什么能让他驻足观看,哪怕只是短暂的停留也会让他觉得耽误了时间。
没有什么比终点更具吸引力,沿途的风景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他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北海道——当然,是为了任务。
他曾不止一次登顶北海道最高的那座山峰,远远眺望那些起伏的山峦和氤氲的云雾时,并不想感叹自然界的瑰丽,只赞叹漫画家精湛的画技。
“这幅画画的真好。”他这样说。
“是啊,画出来的话一定很美,不过摄像头同样可以留住这道景色,你想拍个照片吗?”同样在峰顶停留的陌生摄影家这样问。
雨宫清砚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答那个人的,他指着远方说:“这不是已经画出来了吗?”
摄影家脸上的疑惑和异样的眼神仿佛还历历在目,他经常会收到那种目光,所以对此习以为常,也从不放在心上。
望着相机的镜头,他想,摄像头里的这个世界算什么?画中画吗?这个世界的一切本身就已经存在于漫画家的摄像头下了,摄像头中的摄像头又该如何定义?
摄影家离开后,他又想起自己戴着的那副眼镜。
他从很久以前起就讨厌眼镜墨镜一类的东西,或者说是讨厌一切会让光线发生折射的事物,他对不得不隔着一层镜片去看世界感到厌烦——因为一旦戴着眼镜,那出现在他的视网膜上的就是经过折射的世界,并非真实的世界。
还好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极致虚假的,也不必纠结于在极致的基础上再增添几分虚假。
比起折射与虚假,他更需要色彩填补寂寞,所以他开始戴系统给他的那副眼镜,即使他的视力并没有问题,即使他依然厌恶那块薄薄的、透明的镜片。
现在,他透过那层一直令他感到厌烦的镜片去看那双曾在路灯下短暂惊艳过他的蓝色眸子。
他从收缩的瞳孔里看出了揣度与思索、感受到了对方精神上的紧张与不安,最后的最后,他在其中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模糊的倒影。
文学并非他的长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用优美的词句去描绘那抹清澈明朗的蓝,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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