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名的简约素朴,行踪神秘,不善交际也不喜出风头。”
泰尔斯各看了他们一眼。
“十年来的每次庆典,你们到了翡翠城,除了在争锋宴觐见公爵露个面,上神殿做个祷告,走的时候再告个别,其他时候均是闭门谢客,深入简出几如神殿修士——直到今年。”
泰尔斯微微一笑,笑完之后正色肃言:
“但这并不是因为你们家族性格寡淡,不善交际,更不是什么信仰吃苦耐劳——那只是有意营造出来的借口。至于真正的原因……”
王子看着桌上的公证书,略一停顿:
“是穷啊。”
王子轻声叹息,感同身受,真情实意。
书房重新安静下来。
两位客人均撇开了视线。
艾奇森伯爵双拳抵膝,紧握颤抖。
艾迪低着头,表情莫测,一声不吭。
“不知从何时开始,曾经天高地远但是自给自足的泽地开始没落:岁入不丰,财政不支,土地抛荒,劳力外流,各层封臣领主入不敷出无以为继,拆东补西借债成山。”泰尔斯冷冷道。
艾奇森伯爵的拳头颤抖得越发厉害。
“至于某伯爵家族,就连一套过得去的宴会礼服,都不得不短时租赁。为了家族体面,还要偷偷摸摸,不敢令人知晓。”
艾迪依旧没有说话。
“而他们刚刚迟到,不是因为出城打猎,”泰尔斯不由唏嘘,“而是因为我的请柬来得太仓促,催得又太急切,时限太短暂,他们必须找借口,着急忙慌地去凑齐进宫觐见所需的队伍规制,服装饰品……”
见他们毫无反应,泰尔斯不得不刻意瞥向他们身上简朴粗糙的旅行猎装:
“我猜,到底是没凑齐嘛。”
哗啦!
这一秒,艾奇森伯爵愤而起立,怒发冲冠!
“纵然您是殿下,也不能如此侮辱我们!”
艾迪紧跟着起立,面色严肃:
“正是!”
但他帮完父亲的腔,随即按住对方的肩膀:
“没关系的,父亲,坐下。”
艾奇森伯爵胸膛起伏,他面色难看,瞥了一眼长子后摇晃着坐下,颇有些失魂落魄。
泰尔斯没有回应,只是眯起眼睛继续观察。
伯爵长子回过头来,言辞得体,语气却冷酷:
“裘兰兹先知有言:节俭是美德,不应以此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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