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自是甚么事也看得开。可而今好不容易拥有了那么多,越是富贵、越舍不得,去年有个同僚借了我二百两银子,我也逼他卖地还了……下官等皆得道衍大师恩惠,受引荐至燕王府,方得有如此富贵。
而今却要夺走一切!叫下官等如何安生,便是死了也不瞑目啊……”
袁珙虽然穿着大|员的官服,此时却哭得比一个孩儿还要伤心。他伸手抓着自己的胸襟,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道衍一副同情的样子,瞧着袁珙哭诉折腾了一会儿。道衍沉吟许久,终于开口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袁珙停止哭泣,愣了一下才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忙磕头道:“请大师出手!”
“庆元……”道衍侧头,向门口唤了一声。
不一会儿,善调迷|香的庆元和尚便走了进来,恭敬地合掌一拜。
道衍问道:“姚芳回京了吗?”
庆元和尚道:“已回锦衣卫北镇抚司述职了。”
道衍的眼睛看着地板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上次你们说姚芳有个姘|头,查明白怎么回事了吗?”
庆元和尚拜道:“禀主持,那妇人是王艮家的人,现在用的姓名也是假的!
王艮何许人?他原先是建文朝的翰林编撰、建文帝钦点的进士,因其其貌不扬,建文帝才没点他为状元。不过王艮对建文帝十分忠心!建文四年,京师城破,王艮在家中服|毒自杀殉国。
其家人惧怕太宗皇帝,谎报王艮病逝。然之后却被御史陈瑛发觉,弹劾王家欺君;那时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负责抄家,将王家男丁逮捕入诏狱杀死,女的送教坊司或勋贵家中为婢。
那妇人是王艮家的人,但贫僧不知其身份;只知姚芳利用锦衣卫的权力,费了很大的劲将那妇人从教坊司弄了出来;还给她买了宅邸,当宝贝一样养在京师。”
道衍听其叙述罢,说道:“你去把那妇人抓起来,然后叫姚芳来庆寿寺见面。”
庆元和尚拜道:“是。”
道衍又叮嘱道:“不要弄得鸡飞狗跳人尽皆知。”
庆元和尚沉声道:“贫僧再配一些迷香,必定无声无息办妥此事。”
这时道衍转头看向袁珙,说道:“袁寺卿回去罢,事情办好了你自然知道。”
袁珙拜道:“下官谢道衍大师!”
“既非外人,何出此言,去罢。”道衍点头道。
袁珙离开了庆寿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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