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谦虚一向是东方人提倡的美德,相互迁就、礼让,相敬如宾、人情往来也是人们认为的良好关系。人们往往并不会说破,而需要对方自觉感受到,并有回报的自觉。这种委婉的方式,有的人很难理解。恰恰朱高煦能够明白,朝中那些官儿当然更懂。
朱高煦寻思了一阵,便呼出一口气来。他忽然想到今天要见的马恩慧,顿时觉得更加难以理解了。
回顾俩人的关系,也是经过相互示好、仿佛试探对方心意一样,无意中你来我往渐渐建立了感情。
永乐初,因为朱高煦对马恩慧并无恶感,所以在她自|焚时救活了她,又给她带了一些文圭的消息,尽量帮助过她。后来马恩慧告诉了朱高煦,建文逃走的密道,不料朱高煦也用上了。之后废太子一家被人纵|火,朱高煦与马恩慧在那次事件中,多少都在为对方着想。情义变得越来越有诚意。
今年朱高煦又送了马恩慧府邸、各种地契,想让她过得舒坦一些。但是这次,马恩慧不仅没领情,态度反而急转直下,显得有点恶劣,隐隐还有愤怒?
朱高煦偶尔想起上次见面的光景,一直就没明白:我哪里做错了?
这时骑马的随从护着马车,已到了宅邸门外。无须敲门通报,大门径直便打开了,应该是张盛提前派了人过来,安排了一切。
马车驶入院子里,在一处走廊旁边停下。朱高煦从车厢后面下来时,见马恩慧已等在那里了。她身边没有奴仆,但在这院子里、朱高煦也不想弄得阵仗太大,他便先说道:“夫人免礼了。”
“圣上这边请。”马恩慧愣了一下,便弯腰做了个手势。
朱高煦打量了一番,见她神情平静,举止从容,倒也没有赌气的模样儿。只不过这回她穿得也太素了,灰色和白色的衣裙,盘起的头发上也只用布巾和木簪。她看起来或许不像是守孝的妇人,但起码也不像是拥有这么大宅邸的贵妇。不过即便如此,她那白净的脸脖、鼓|鼓的胸襟轮廓,依旧挺美。妇人关键还是要天生长得好。
这宅子是朱高煦挑的,他也来过,当然知道大致方位,便主动走上了一条走廊。俩人先沿着廊芜往北走。
沉默了一小会儿,朱高煦便开口道:“我只算个武人,以前也时常与军中的粗人们打交道,怕是比不上那些知书达礼的儒士、那般儒雅得体。要是啥时候有说错话,做事不周全的地方,夫人可得担待哩。”
马恩慧的声音马上便道:“圣上心思缜密,言行有礼,您不必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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