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投降了,一部分逃进了钵伏山中。审讯俘虏才得知,大内家的家督大内盛见、带着一群武士连夜向南骑马跑了,留下大多足轻没有军官,自然毫无战心一触即溃。
盛庸在军营中,迅速又下达了几道军令。明军前线追击的人马,越过了粕屋郡城寨的军队后撤。调兵打扫战场,搜寻明军伤兵和阵亡尸体。派人在四面召集日本村民,将日军死尸掩埋,避免腐烂出现瘟疫。
中军大帐内,盛庸叫侍卫摆上了纸墨等物,开始斟酌字句,亲笔写捷报奏章。
但盛庸还没写完,大帐内便陆续来了不少武将,柳升也来了。接着侯海、裴友贞等文官,周全等宦官也聚集到了这里。唯有平安未到,估计还在前线追击敌军。
“日军不堪一击。”终于有个武将忍不住开始说话,“俺军可重新上船,从关门海峡东进,在难波京下船、直逼京都。捉了那个啥天皇、幕府将军回京献俘。”
盛庸看了那武将一眼,一时没有吭声。盛庸已经是国公了,而大明朝不可能有活着的异姓王,他当然没必要贪功,只想切实执行皇帝的意志。但麾下的武将们却很在意军功,盛庸便不能明说军功无用。
“然后哩?”盛庸开口道。
部将愣了一下:“然后进京献俘领赏。”
盛庸道:“本将是说之后的事情。咱们打完回去献俘了,日本国的地盘该如此处置。朝廷花了那么多军费,干吗来的?”
部将似乎没想过那么远的事,一时说不出话来。
盛庸又道:“九州岛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大名,博多湾要不要留守官军兵马?兵无定势,只要打仗就有各种变数,我军水陆长驱直入、拉长战线和粮道,却并不能保证速胜。即便攻陷了京都,日本国的权贵必定还会往东后撤;那么京都又得留守兵马。”
另一个将领道:“我军立足于博多湾,请大帅派人回京,请朝廷增调援军。”
盛庸摇头道:“日本国不比安南国小,大明想仅靠武力占领日本国诸岛,没有二十万人以上、并耗费糜大设立大量驿站屯堡,恐怕难以办到。”
“大帅英明!”说话的人是裴友贞,先赞了盛庸一句。裴友贞接着说道:“驻扎日本国的兵马一多,只能从当地征用各种用度、发生欺|压强夺等事,极可能激起当地人的怨恨;积怨日久,便会酿成之后的大小平叛战事。这样的景况,曾在安南国多次发生。而朝廷承担军费之后,却无利可图,不然朝廷还能把占领地的稻米运回京师?”
裴友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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