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陆母打来的电话,陆母激动地告诉她,她汇给家里的1000马克已经全都收到了,也全都换成了人民币。陆父虽然还在观察病房,但病情已经基本稳定,没有再出现入院第一晚的那种反复。弟弟也表示会先努力在高考中考出好成绩,至于能不能上大学还是后话。
骤然听到一连串的好消息,陆苇忍不住心潮起伏,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又叮嘱了陆母几遍后,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她内心的喜悦和悲伤也全都搅在一起,就好像打翻了数个五味瓶,酸甜苦辣瞬间全都涌上了心头。想到病房里的父亲,想到含辛茹苦的母亲,想到挑灯苦读的弟弟,最后又想到举目无亲漂泊异乡的自己,她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都止不住,大滴大滴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她捂着脸,歪坐在沙发上,无声地哭泣起来。
余姜海正考虑晚上要不要再去矮个男的房子外观察一下,突然接到东欧男打来的电话。
东欧男气势汹汹地劈头就问:“你介绍的人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余姜海不明所以,被他问得一愣。
“你介绍到工厂里干活的人昨天把我的人打伤了。”东欧男嚷道,“他不是你找来的吗?”
“我介绍了那么多人去你那,”余姜海抑压着自己的愠怒,低声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到底是哪个?”
“就那个,jnfeng li。”东欧男的发音有些古怪。
黎俊峰?余姜海愣住了:“他怎么了?”
“他打了我的人,这事怎么办?”东欧男不依不饶道,“他今晚不用来了。还要赔我的人医药费。”
“我先问问他再回你。”余姜海说完不由分说挂了电话,转手就给黎俊峰打了过去。
听完黎俊峰的说明,余姜海心里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他认为黎俊峰就是再蠢也不会在干活第一天就跟工友打架。他想了想,再次拨通了东欧男的电话。
“这事不怪他,是你的人先动手把他的包裹车给推倒的。”余姜海很了解东欧男的秉性,知道他最在乎利益,“黎俊峰是在给你挣钱,推倒他的车等于是在让你少赚。”
这话一针见血,东欧男立时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狐疑道:“可我的人不是这么说的。”
“我干嘛要介绍一个爱打架的过去给自己找事?”余姜海反问道,“难道是为了让你有理由打我吗?”
东欧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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