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这种注视既让董锵锵心里发毛,又让他感觉对方有种超乎年龄的老成。他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提醒自己再不抓紧时间,等雨大起来只会更棘手。
他的冲锋衣被雨水、河水浸得透透的,站到屋顶后浸骨寒意陡然而升,湿衣服的好处是任风再强再劲也无法吹鼓,再加上缠在他腰间的缆绳,免去了他被吹落的恐惧,可站直了还是免不了左右摇摆,只得放低身姿,一寸寸往前挪。
等他蹲下才注意到身旁每隔几块灰瓦就会在瓦片下探出一根十厘米左右的黑色钝钩,滴落的雨水让瓦片泛着和钝钩接近的金属光泽,是以在楼下时他根本看不清这等细节。他一时想不通这些钝钩的用途,但很快意识到这些钩子跟河里的那些烂树根对他来说都是同一种东西:绝佳的借力工具。
他把重心歪向屋顶,手顺势搭在瓦片上,瓦片触感既凉又滑,手逐渐靠近并抓住离他最近的钝钩,轻拽了两下,在对钝钩的牢固程度有了清楚的认识后,这才敢抓住钝钩向前缓慢移动,再抓下一个,再移动。
董锵锵能想象到自己的动作一定和老眼昏花的人在黯淡的灯光下缝补一样缓慢,但他这个方法没有效率却有用:他既躲开了不
受控的向下看,又到了女孩身旁。
他没着急让女孩起身,而是拿提前留好的那截绳快速在女孩身上绕了几圈,尽管约瑟菲娜看起来没什么分量,董锵锵还是打了两个万字结,万一风大或孩子脚滑有个闪失,多个绳结多个保障。
如果这个动作是在平地上完成,他可以非常迅速,可他俩都在屋顶,他不敢大意,打好结后又强迫症似的反复确认了多次,等他从蹲姿也改为「大」字斜躺在瓦片上后,这才让女孩起身。
他半仰着,右手握着约瑟菲娜的胳膊,左手把缆绳绕了几圈后牢牢攥在手心,吩咐她别向下看,先越过自己的腿和脚,再学他抓着钝钩的动作朝窗户方向走。
女孩很听话的照做,董锵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时分不清手里是雨还是汗,当女孩越过董锵锵后,他赶忙用左手替换右手抓住她的胳膊,直到她也蹲下并抓住钝钩。
差不多三十多分钟,两人一前一后、全都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阁楼。
总算是有惊无险。
董锵锵顾不得帮女孩解身上的绳结,平躺在地上不住喘气,他对自己会如此紧张既奇怪又懒得深究,缓了七八分钟才想起来问题:「约瑟菲娜,屋顶那些钩子是干嘛用的?」
约瑟菲娜此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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