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又说:“谁会关心一个客服呢?”
他说,眼睛里忽然闪现出一丝悲凉。
接着又说:“一个从小城市出来的年轻人,在一所地方师范大学毕业,来平京这种‘人精’汇集的地方,遇到这种情况很常见。现状又不允许他租房整顿,沐浴更衣慢慢去找工作。听说来焦点之前,他一直住地下室,送报纸。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到农科桥下接报纸,再送往各大甲级写字楼和高档住宅区。”他说:“后来好不容易进了公司,虽然只是客服,……是不是很不容易?”他忽然问,看向苏清越。
苏清越想了想,他说不上来。
世间熙熙攘攘,图的不过就是碎银几两…但就是这几两碎银,能断了儿时梦想,压弯曾经挺起的脊梁。
下一刻,没等他说话,田之中又道:“这样的人,在平京一抓一把。绝大多数人,最后都会碌碌无为,最后不得不接受现实或者回到自己的老家……”他说:“所以他说大恩大德,说没齿难忘,说拿命拼。说什么都是真的,说什么其实都不为过,因为你真的救了他。”
田之中如此说。
苏清越沉默不语。
他说的对,这样的人何止是欧阳一个。
下一刻,他问道:“你很了解欧阳。”
“谈不到了解,但他进来的时候是我面试的。”田之中掐了烟,说:“当初我想用他,是因为看到他眼里有火。不过李总说得也对,他一个南方三线城市师范大学毕业,专业成绩也没任何突出之处,用他来做什么?名校生我们还用不过来呢。”
不拘一格降人才是因为了解,可在彼此都不了解的情况下,也只能拼硬件了。
苏清越觉得很残忍,但也没有错。
不由得叹了口气。
接着田之中,又点了颗烟,继续:“其实不要说他,就是我们这种出身名校,上学时成绩优秀,毕业后也不一定就能怎样……”他说:“我刚刚毕业的时候,也满怀热情的。”
苏清越明白,田之中是从欧阳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没说话,没有打断。
接着又听田之中说:“可到最后,做了主程又如何?就是个提线木偶,任何计划都不是我来定的。”他说:“木偶也就罢了,出了错又都是团队的责任。”
“我明白。”苏清越意识到,当一个满怀理想的青年,被人不仅当成提线木偶或者工具人,还又背锅又扛雷,那种痛苦是难以言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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