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血淋淋的,胳膊上肉都少了两块,他躺在那泥地里烧的浑身发烫以为自己也会死,可没想到躺了一天,爬起来发现他又活了下来。
像他们这种人,命硬的多活几天,命不硬的也怨不得人。
沈鹤把分好的馒头递给两个小孩儿:“吃吧,吃饱了睡一觉,明天还要继续活。”
两个小孩眼睛红彤彤的,眼泪却都憋了回去,哪怕难过也依旧忍着,拿着沈鹤递过来的馒头用力塞进自己嘴里。
……
深秋的夜里格外的冷,冷的哪怕裹着厚厚的茅草也忍不住的发抖,早起时几个小孩还在睡,沈鹤脸上有些红,一摸额头像是发烫了,他却只是习以为常地翻身起来出了破庙。
阿奇寻的倒夜香的活儿是跟着城西的王老头,那老头无儿无女,有个远房表侄在衙门当差,因着这层关系他才能得了这活儿。
阿奇每天帮着王老头倒夜香,就能跟着吃一顿饱饭,每个月还给八个铜板。
阿奇很是珍惜旁人对他的好,每天早早出门深夜才回,还经常将王老头给他的饭食带回来分给他们,那老头哪怕知道也从没过问,反而时不时还会给阿奇多添一碗。
沈鹤找到他时,王老头也伤着。
听他来问阿奇的尸首,王老头说道:“应该在乱葬岗吧,京里头哪里都贵,连口枯井都不是我们这些贱骨头能死得起的,那巷子里时不时有人经过,也只有将人扔去乱葬岗最省事。”
沈鹤没多说就转身离开,王老头叫住了他。
“孩子,人生来有命,阿奇命不好,你别鸡蛋碰石头。”
沈鹤闻言扭头咧嘴:“您老说什么呢,鸡蛋那是生在窝里的,我充其量就是块野地里的烂泥巴。”
……
城外的乱葬岗好找,那鬼都不愿多走的地方到处都能看到坟包,命好的还能有个安身之所埋进土里,命不好的像是阿奇,连个草席子都没有不说,沈鹤找到的时候腿还少了一截,他猜着应该是被野狗啃的。
沈鹤仔细挖了个坑,将瘦瘦小小的人埋了进去,又寻了块木头插在上面,想要写个阿奇之墓却想起自己不会写字,最后只能那木头又拔了下来,扯了些杂草埋在冒尖的土堆里。
沈鹤瞧着平平无奇的土包包。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给你烧纸上香,这墓碑就不放了,你自己好好顾着自己,别让野狗刨了坟,我走了。”
他顿了顿,
“你保佑保佑我,我要是能活到发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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