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愤臂,举州同声。
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提剑挥鼓,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炭,有何不灭者哉?
檄文一出,举世皆惊,锦朝上下瞬间犹如开水里翻滚的气泡般炸开。
顾岚衣反了?!
温文神情恐怖,一怒而起,“谁给顾岚衣写的檄文!她那几个粗鄙武夫里为什么会有文人?”
她咬牙切齿,怒气节节攀升,最终冲到胸前,一脚将桌案踹了个底朝天。
“给朕查。檄文是谁写的?查到一律杀无赦!”
朝臣们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谁也不敢说话,也没有人站出来领命。
温文转身:“怎么?朕说话不顶用了?”
朝臣们面面相觑,最终把温文的舅舅赵丞相推了出来。
赵丞相叹气,哪怕是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这个霉头啊,可是她不上就真的没人敢上了。
“启禀陛下,据臣调查,这檄文是顾岚衣自己所写。”
朝臣瞬间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钻进太和殿的地砖缝里。
温文气急反笑,目光一寸寸从赵丞相的脸上挪到了斜后方顾延年顾尚书的身上。
“顾尚书。”
顾延年身上的肉抖了抖,面部扭曲,埋着头不愿起来。
但这件事岂是她想躲就能躲掉的。
温文眼神发暗,问她:“顾尚书可否解释一下,令女何来如此文采?”
原主顾岚衣虽然上过几年学堂,但由于曹氏从中作祟,又加上她自己无心学业,因此连学堂都没上完,这是人尽皆知的。
顾延年嘴角抽搐,全朝的目光都看着她,问题是她也不知道啊!
她就没管过这个庶女,她哪儿知道顾岚衣哪里来的文化写檄文,还写得这么一针见血。
温文看着这一群酒囊饭袋,气得发笑。
“温文在周城起义,怎么,北凉部是也想反了?”
出身北凉部的官员纷纷低下脑袋,地方官山高皇帝远,留在京城挨骂的只有她们这些祖籍北凉的可怜京官。
“温子昱呢?温子昱身为温家子嗣,就看着他妻主造反吗?”
从漠北回来的探子犹豫着上前跪下,“启禀陛下,皇子殿下在朔方一战时已经失踪,下落不明,死生……不定。”
温文难得卡壳,意外道:“失踪了?”
堂下瞬间爆发起了嗡嗡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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