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董秀之此时还听不出夜十一话中意有所指,她便愧为武官之首的董大将军之女,叹道:
“你们是内学堂女公子,尊称我一声女傅,既是师生,便没什么不可明说的。”
夜十一往前一指:“董女傅,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莫误了上课的时辰。”
三人再往前走着,夜十一没再拐弯,直问道:
“董女傅可知董大将军为何会生出招我冯大表哥为董家赘婿的心思?”
董秀之摇头:“我问过家父,然家父未曾明告。”
夜十一想着也是,倘董大将军已将整件事情的来胧去脉据实以告,以董秀之的孝心,于董家阖族荣辱,董秀之不可能明而不作为,噩梦中董秀之如何成为她皇帝舅舅后宫妃嫔之一的经过,她不甚明了,或许便是董秀之在晓得杨将军欲凌驾于董大将军之上后,以终身幸福为赌注而入的宫,赢是赢了,可据她于噩梦中死前所知,董秀之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她皇帝舅舅再宠一个妃子也是有时限的,过了最初的隆宠,董秀之也不过是后宫三千中的一个,那时杨将军已败,董大将军武官之首位置重回巩固之态,然董秀之余生也已注定只能于后宫寂寥无望中度过。
看着眼前才德兼备,又可为家族荣辱而毫不犹豫弃已身幸福的董秀之,夜十一在道出杨将军一事儿前,突然道:
“女傅,十一想问一句,女傅……可愿入宫为妃?”
董秀之未答,待反应过来夜十一话中之意,面上血色尽失,往前的步伐僵住,双耳微鸣,声音抑制不住轻抖:
“此、此乃皇上之意?”
阖京谁不知道夜十一虽非大魏公主,实胜永安帝掌上明珠,连如今的嫡公主朱柯公主都不如夜十一得永安帝宠溺,倘永安帝真有此意,无意间被夜十一得知,也不是不可能!
杨芸钗亦震惊地瞧着夜十一,小手掩上嘴,一双杏眼圆睁。
“非也。”夜十一觉得她再不否一否,不单董秀之要被她吓掉魂,连杨芸钗也得将双瞳瞪出个好歹来。
杨芸钗闻言松了松,还好些,尚站得稳,董秀之却是一松,腿儿也跟着软得站不住,琴风赶紧上前扶住,甚是担忧地瞧着自家大小姐,阿苍芝晚琴风候得远,夜十一话又说得低个八度,她们三人并未听到夜十一那假设的言语。
待再缓过神儿来,面上血色回复了些,董秀之任琴风拿着帕子为她擦拭额际被夜十一那一句倘若的话生生吓出来的冷汗。
观董秀之如此反应,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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