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玥拧眉细思,半晌幽幽长叹:“或许,是我看轻了凡人。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处于这个位置,无论我主观或者被动,不知不觉里仍是对他们生出了轻视之心。
可即便卑微如凡人,他们的命运也是一点点走出来的,命运的因果线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容随意改变。”
她伸出手,轻轻拨弄着聚拢的榕树村村民意识,喃喃重复:“命运,命运……”
一字一句,极为缓慢,像是要参悟透二字的奥妙,忽而,她眼眸一亮,五指倏然握住,紧紧的,格外用力,“命运的因果线是一点点走出来的,所以命运应该掌握在每个人自己手中!
凡人自己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只需要在他们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一颗自我意识的种子!”
最后一个字落下,少昊玥的指尖法诀流泻,颗颗土粒滚落下去,或堆积成山,或下陷为谷,草木生长,房屋垒建,鸡鸭家畜,各色村民一一被构筑出来。
这一次的故事,仍然从大雨停歇后开始,除了林文轩的意识不在,不得不死外,其余村民的人生无一改变。
而经历房屋坍塌,弟弟死后,被亲生父亲甩着巴掌质问‘死的怎么不是你’的招娣,对亲情彻底死心。
她终于认清自己在父母心中的位置,对父母来说,她不是女儿、不是亲人,只是一个因十月怀胎太辛苦,而不甘心就此放弃物品,是可供随意驱使的免费劳动力,是准备养大后卖掉的人畜。
同是被吸干骨血贩卖的牲畜,她甚至比不上猪样,它们在被卖掉前,至少会得到一点照顾,而她得到的,只有无尽的谩骂与冷眼。
绝望的招娣,在她爹再一次因为丧子之痛骂她‘死的怎么不是你’时,她反击了。
她说,“那你们就当死的是我好了。”
她想要脱离那个家,父母更加愤怒,骂她狼心狗肺,骂她白眼狼,骂她不孝顺。
招娣惨笑,冲进坍塌的家,摸出菜刀划在手下,鲜血淋漓里,她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削肉还母,削骨还父!”
外翻的皮肉,汩汩而流的鲜血镇住了所有人,终于在村民的劝解下,招娣净身出户,脱离了那个家。
穿着一身破衣,身无分文脱离家的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的日子越来越好,没有父母吸血,她的每一次劳动、每一点辛勤,都会换来实打实的回报,独属于她的回报。
她用事实告诉所有人,她没有不孝,所谓父母的养育之恩,在数十年如一日的辛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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