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灯数盏。
这是个表面看似安静的夜晚,就在老夏瞻缠斗帝江卫、刘懿整肃辽东军时,牟枭、程纲卧在距离阳乐渡口不远的一处春霜枯草之上,凝视着渡口方向,没有一丝分神,甚至连眨眼睛的频率,都变得极其缓慢。
长草偃伏,寒凉萧瑟的河风吹过,带起山腰松林中一片枯草,牟枭、程纲周围,一双双被枯草遮盖的愤怒明眸,***在皎洁月色之下,数来数去,足有两千人之多。
推碑境界的牟枭、程纲,再加上两千老卒,这已经是武宁军所有的兵马。.
上半夜,他们在斥虎卫辅助下,他们除掉了秦军所有的暗哨和鹰眼卫,悄悄潜伏在这里,已经足足有了五六个时辰。
牟枭和程纲各在一边,两人自领一部,散在河岸西山之上,安静等待。
约莫半个时辰,山顶传出一阵细碎响声,一团团"枯草"随一阵山风,从山上自然滚下,程纲向牟枭打了个手语,两人蹑手蹑脚,匍匐聚在一起,稳稳接住了其中一团"枯草"。
那"枯草"定在原地,扑腾了几下,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口出人
言,「牟大哥,程大哥,小弟来迟,赎罪,赎罪!」
程纲颇为激动,他低声说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来者正是少年夏沫。
牟枭没有寒暄客套,冷冷目视河面,「贼峻女干逆,是天地所不容,人神所不宥。苻文一刀挑了我大汉龙脊,不代表挑了东境百万臣民的脊梁。哼!东境无军,不代表东境无兵,这群秦贼,想破脑袋怕也想不到,东境居然还有我等三千人马,而且,就这三千人马,居然胆敢夜袭他的军舰粮草。哼!」
没错,今夜,牟枭和夏沫合兵一处,为的,便是偷袭并焚烧掉秦军囤积粮草的重地,阳乐渡口。
夏沫少年习性多愁善感,眼波流动,恨恨地道,「国仇家仇,尽在此夜,若此战不成,我等便要饮恨东北了。」
牟枭目光凌厉,既悲又愤,「杀敌贼,报国恩,不成功,便成仁!」
勉强发出新芽的矮山上,刮起一阵悲风,失去了父亲兄弟的将士们,一个个孤愤难掩。
荒草萋萋,何人可谓我心;
荒草萋萋,何人可慰我心忧!
寅时将过,大秦中军方向天空血线缓缓四映,一喷一耀,秦军中军天上那朵赤色云彩渐渐稀薄。
负责渡口值守的大秦锐士们,看了一夜的赤潮,渐渐生出了腻意,此时已经困倦的睁不开眼,手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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