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应该有炮。
但炮弹确实飞过来了,准确地落在他的部队里。
随后他脚下一空,战马脖颈被一颗炮弹砸中,弯曲成奇怪的角度,坐骑猛地矮身,杜文焕都没过脑子身体就撑着马鞍跃起,摔落在地。
河对岸的师成我一直挥舞着手臂驱走面前硝烟,极力观察炮弹落点。
但很难分清,对岸前线官军的火把没有变化,反倒是靠后的位置,一些火把变得凌乱。
这令他气急败坏地抬手成拳砸在掌心,在高迎祥身边喊道:“高首领,又算错了,有这个土堤,炮身高,打得太靠后了!”
高迎祥哪儿顾得上这些啊,他脑瓜子被炮声震得嗡嗡,啥也听不见。
转过头,他只看见师成我在张嘴,听不清在说啥,所以他还咧着嘴笑得高兴极了,不住点头,扯着嗓子喊:“对,再来一轮!”
什么打准打不准的,重要吗?
快乐就完了。
火炮轰击给高迎祥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高举着扎在一边的眉尖刀大声呼叫,给对岸部下助威:“杀啊,杀啊!”
高迎祥一直对这柄刀不满意,他心心念念的关刀被马科抢走了。
后来找了好几柄长刀,都没有当时那柄用着顺手。
但这会儿对他来说,什么刀不刀的已经不重要了,炮。
炮最重要了,他听说狮子营有个炮哨。
高迎祥打定主意,这次再回陕西,他一定要和刘承宗好好聊聊。
他手下的匠人跟着师成我学了俩月,也不是师成我不尽心教,但就是学不会。
只要师成我在边上站着,匠人们怎么造炮都知道;可一旦师成我不在,这炮该怎么铸,他们就不知道了。
在乡宁试着铸过两门,没用,铸出来的确实是炮,可奇形怪状的,该薄的地方厚、该厚的地方薄。
所以高迎祥放弃了,反正想了想,这事也很好解决。
铜不是问题、银子不是问题、粮食也不是问题。
但这仨东西总有一个能解决刘承宗的问题。
只要他能解决刘承宗的问题,那他的闯军难道还能缺炮用吗?
高迎祥不是没用过炮,他的部队有不少驮炮,驮载的佛朗机,直接用铁做个小凳子,平时就放在骡子背上,用的时候往地下一放,打完就能跑。
但那东西完全打不出这种感觉。
这狮子炮太带劲了。
高迎祥正在舞刀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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