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对于这帮地方小头人想要世袭地方的要求,没接受也没拒绝,只说带兵回来再说。
有人接连归附,起初他确实有点受宠若惊。
但走到哪都是这个情况,甚至在远离汉代断绝交通的地方,部落头人还这样。
这趟旅程让刘狮子成长很多,他看明白了。
近几十年来,蒙古贵族接连进藏,把沿途所有部落头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教育成了进贡方面的滚刀肉。
他们这进贡啊,就和北京人说您一样,看上去好像有很多意义,可是又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很大程度上就是个习惯,你带兵来都来了,我不给你进个贡,这合适吗?
想明白这件事,刘承宗就明白了,那白利王为啥会和囊谦王打仗。
这片土地上有太多法理了,有些人凭的是吐蕃时期的封地,有些人拿了大元皇帝的印信,有些人持有卫藏法王的册封,有些人攥着永乐皇帝的诏书。
还有些人同时持有以上所有土地凭证。
人人都有法理,等于没法理。
只要势力够大,谁都能轻松统治这片土地,至少名义上这样。
但在需要出力时,就这片土地上的任何贵族了,他们只能提供出力之外的一切支持。
忠诚不绝对,绝对不忠诚。
刘承宗抵达囊谦的围城大营,已经是山巅王宫被围困的十六天的下午了。
在接近囊谦的六十里路上,尕马和尚与摆言台吉在他耳边聒噪不停。
二人一个反复重申,攻陷囊谦王宫对统治这片土地的重要性。
另一个不断解释,进攻这座山堡的诸多难点。
都说得很对。
刘承宗看见这座山堡,心里也发麻。
路上他心里还想,狮子军转战陕北,啥样的山峁堡子没见过?
过来一看,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陕北遍地是山没错,但陕北很少有高山,更没有在这么高的山上修城堡的人。
何况这是一座有着藏地堡垒与西夏乡土气息的山地城堡,就是把西夏的城门楼盖在藏式堡垒顶上。
他的炮确实上不去。
即使是最轻的狮子炮,哪怕把炮车卸掉,让士兵抬着爬山也不切实际。
雪刚化的石阶滑得很,抬炮的兵一脚踩不稳,二百多斤的铜炮就能顺着数百级石阶把半个把总部砸得哭爹喊娘。
装备狮子炮之后,他们也没有再列装涌珠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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