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克营寨四十七座,毁碉房四千八百,绝白草之患。”
韩麟说着摇头道:“如今已经没有白草羌了,那场战争之后三十年,有外来番寨进犯松潘,本地羌番担忧受到牵连,二十八寨八千九百余人自请编氓,移风易俗卖刀买犊,如今起了汉姓,个个养牛富得流油。”
刘承宗心中感慨,何卿,有如此武功,他却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嘉靖隆万武功之盛,令他分外羡慕生在那时的人,他若生在那时,心里想的也一定是谋个大将功名。
他问道:“后来呢,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位何将军?”
“噢,他镇守松潘二十余年,至嘉靖三十三年,倭子从海上来,朝廷调老将军与麾下军兵到苏松做了副总兵,总理浙江及苏、松海防。”
韩麟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刘承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骂娘的话:“娘的,我刚在心里夸了朝廷。”
把一辈子没见过海的蜀中名将,调到东南去当海防总理,这是灵长类能下达的命令?
“大帅息怒。”韩麟却没跟没看见刘承宗生气一样,不咸不淡道:“这个故事还没到让人生气的时候呢,老将军过去不能建功没有作为,被弹劾罢官,死了。”
刘承宗这会反倒不生气,他明白了,就算自己生在嘉靖隆万之年,当了大将,就算没有叛乱的大局,也要找个地方割据。
不能建功立业有所作为,这事难道不在意料之中吗?就不该把人派到那去,派到广东广西打蛮獠,山地作战才专业对口。
他摆摆手,不愿再在这事上多说,道:“照你这么说,松潘卫的情况应该还不错,怎么会让旗军沦落到给番子土司种地?”
“大帅,那场仗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什么仗能打出百年太平啊?”韩麟摇摇头道:“自播州用兵以来,诸多土司俱见朝廷国力衰败,皆有反叛之心。”
“尤其地震前后,何老将军修的堡寨城关被震毁,军兵修筑城寨疲惫不堪,番羌占据险关,地方官员担忧惹出事端,渐对偶发劫掠不闻不问,只叫军兵领了军粮后买些酒、布,名曰赏番。”
“土司的番羌途径军堡,便向驻军索要赏钱,下马钱、上马钱、解渴钱、过堡酒、热衣钱、气力钱、偏手钱……数不胜数,需要耕田了便要些卫军去耕田,耕完打发回卫。”
说完这些,韩麟目光定定看着刘承宗,抱起拳道:“大帅,松潘卫军生计艰难,已成番羌环围中的孤军,若运筹得当,可将之尽取。”
刘承宗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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