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呢,玄虹,你还是不要……”
“滚!”荆璜咆哮道,“你亲爹迟早在马桶上憋死!”
他闪身来到宓谷拉面前,两人互相对望着。罗彬瀚看到荆璜右手中抓着一枝铃兰花笔。
“你是火元素吗?”宓谷拉说,“我看不出你的构造。不过你又热又亮,像一团火。”
荆璜看着她问道:“你是织法者?”
“也许是的。”宓谷拉沉吟着答道,“我的记忆中并无往事,精神上亦无认同。是否能光凭血统而断定归属呢?”
荆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走吧,先离开这座城。”
“那么我会死去。”宓谷拉立刻说,“我的能力不足以解除天绝。如今它已开始扩散,重装蛋白质控制器毫无用处,伐楼娜正为我运算新的抑制方案。”
“……难道你想让这里连接的所有世界来给你陪葬吗?”
“不,当然不。如今我已感受到它们和我之间的密切联系。它们给予了我欢乐,我不应当那样做。”
黑血还在不断从宓谷拉的五官里渗出,她却像毫无察觉地沉思起来。在将近半分钟的考虑后,她终于又抬起头。
“我知道该去哪里了。”她说。
她从荆璜手中拿过铃兰笔,然后转头看向罗彬瀚。
“我看到了许多形式的生命,罗彬。”她说,“如今我感到心中充满快乐,这是因诞生而得到的权利,故而我想要延续它。或许那意味着我将转换为新的生命形式,或许我们在物质世界再也难以相见……我将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当星辰之途抵达尽头,我可能会回来向你解释那种感觉。”
她在墙壁上画出一道门,然后打开门户走了进去。荆璜立刻趋步追入其中。
他们来到了安歇丘旅馆的某个房间,一扇被人打碎的窗户正对岛中血红的落日。
然而那只是凡人眼中的景色。
对于两人来说,在室内与室外的边界线上,存在着第三个薄如蝉翼却又深不可测的空间。那是时空混乱的星层间隙,毫无规律可言的混沌之海。
“我思考什么办法能使我逃避死亡。”宓谷拉解释道,“答案只有‘随机’。”
荆璜已经明白了她的计划。他闭上眼睛说:“那个地方连接着九渊……”
“但也连接着月境,过去,未来,别的历史线……或许我会马上被撕碎,也或许因果的崩解会阻止天绝概念运作。”
“你知道幸存的可能性有多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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