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吃着核桃说,“这事儿我老头也干过差不多。当初几个家里亲戚眼热他的分店,一起来找他要权,说是替他看着江山。我老头也不厚道,故意就只给俩肥缺,让那几个争得头破血流,到现在过年见面都臭着脸。”
马林忧郁地长吁短叹。
“权力使人冷酷。”他对罗彬瀚说,“你该小心那些兄弟姐妹,没人会喜欢有继承权的长子。如今你远在异乡,他们将拼了命讨你父亲欢心,好夺走原本属于你的……”
罗彬瀚赶紧挥手说:“你少给我支些坏招。你亲爹倒是把权争明白了,最后结果呢?还不是给那帮水晶人安排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懂吗?”
马林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脸色变得空前严肃。
“不,不,你搞错了。”他深沉地说,“爱与恨都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你爱点什么就得恨点什么。理识和约律,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或者只是你们对一个公式的观点不同——那他妈都足够某些人杀了你家。这就是我们的本性,你可以假装没看见,但它永远就在你心里。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合理状态。”
“所以呢?”罗彬瀚扫着碎核桃壳说,“你就把他们统统都杀了啊?”
“你得承认那也是一种有效的方案。”马林答道。接着他又说:“或者我们也可以继续互相仇恨差异,但是什么也不干。各自管各自的,等着时间和命运把我们中的一方带走——这种忍受就叫做道德主义。”
罗彬瀚凝重地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朝马林呸了一声:“你少他妈乱搞男女关系。始乱终弃还指望别人忍着?”
“你只是在发泄怨气。”马林哀怨地说,“你没法对你的父亲发火,所以就怪在我身上。然而爱乃生命天性,这又能怨谁呢?”
荆璜不想听他们继续放屁,于是站起身把罗彬瀚叫了出去。他们两个一起来到旅馆顶楼的温室花房。许多长着蝴蝶翅膀的小人都坐在花上闲聊,间或变出一团雨雾给花浇水。
他们来到最边缘的落地窗旁。艾森岛正值凌晨,月色如初雪洒落山头。
“你跑这儿来干嘛?”罗彬瀚甩着还不大灵活的右手问道,“打算告白啊?”
荆璜看了他一眼说:“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去你的星球吗?”
“不是说你去杀一个仇人吗?”
荆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望着月亮说:“你所属的星界处于一个名为‘无远星’的文明治下,它有时也被称为‘黑石之国’。之前我去你们的星球,就是要找一个无远星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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