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逃离思绪,给自己猛灌热水。坐在他旁边的霜尾却把马林的话听了进去,他沉思了一会儿后说:“过去我认识一个住在森林里的老人。当我还年轻时他给予我很多启发,并教导我如何抵抗对鲜血和狩猎的冲动。在我心中没有比他更接近智慧的人,然而他却终日活在某种莫名的恐惧里,最终选择沉睡于此地。我不知道他设定的唤醒时间是多久,不过每隔几十年我就会来这儿逛逛,思考他为何要这么做……也许他们确实感受到了我们未能察觉的东西?”
“又或者他们只是单纯把自己逼进了幻觉里。”马林接话道,“当然,当然,他们是些聪明人,但你得承认智者亦有盲目之时。若他们选择自杀,那便是真的对世界灰心丧气,我也没啥可说。可冰冻自己算什么呢?抛弃现在,直抵未来,这岂不是一种惰性?况且我可不觉得未来会更好,我宁可就活在现在。”
霜尾饶有兴致地歪着头:“你不觉得未来会更好?”
“为何我得这么想?”马林说,“咱们看待过去时总觉得乌烟瘴气,而未来的人显然也会这么看待我们。你以为在那种世道醒来会有什么好事?没准他们只会志满意得,嘲笑我们是原始的猴子——或者灰狼,你懂我的意思——然后我们多半也瞧不惯他们,你碰到那些唠叨世风日下的老人就会明白这点。再看看咱们的一生,童年时代啥也不懂,照样轻松愉快,可成年后便得奔波忙碌,到了晚年呢?我都不忍心说下去了。不,我不怀念过去,可也不想去未来。这两头都是火海刀山,至于现在呢?现在虽然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但起码我也习惯啦。我宁可死在这个世道,也不想去未来知道终极真理是什么。反正那对我绝不会是个好消息。”
霜尾聚精会神地听他说完这番话,然后有点困惑地笑了起来。
“你真是个古怪又消极的人。”他评价道,“不过还挺有趣的,是个打发时间的好伴侣。”
罗彬瀚也开始思考起冰冻自己的问题。他对这个世道是否糟糕尚且难以判断,可倘若他把自己冰冻起来,那就意味着他将永远见不到父母和周雨了。至于荆璜倒多半还在,还有宓谷拉……这漫长的等待是否能靠偷懒逃过?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
门外的铃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于是他起身开门,发现外头站着满头冰屑、表情郁闷的荆璜。
“……你咋整的?”
“不小心撞冰山了。”荆璜拂了拂头发说,“周围没见着什么东西,先回来看看这里的情况。”
罗彬瀚无言地弹掉他脑袋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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