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后有极高可能性复苏,那时你就千万别说漏嘴了。”
他热心地让机器人给罗彬瀚送来了一支可擦除记号笔,并建议他从现在开始构思绘画图案。
罗彬瀚接过笔,静静地和他互相看着,然后诚恳地问:“你很恨他吗?”
“我不是舵!”∈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他必须面对我的真名!”
“行吧,我回头跟他建议。”罗彬瀚说,“但是你能不能再多说一点无可奉告的内容?”
那当然是无可奉告的,但谁也不能阻止一个无感情的船舵在自己驾驶的船上自言自语。他高声回忆起二十天前荆璜让他模拟了一颗岩质行星地壳破裂的景象,还表示自己突然很想重温一下那个壮观的场面,于是当着罗彬瀚的面把舰桥室变成了息投影厅。
他们站在虚空中,看着下方缓慢旋转的星球。那大体呈现蓝绿色的球体在云层下半隐半露,看上去和罗彬瀚的老家异常相似。
“这是咱们落脚的星球,至少地质结构和地表环境都是拿这儿来参考的。”∈说,“挺漂亮的不是?但现在我们假定它不是一颗正常星球,而是一颗岩石蛋。质心被一只可释放替代磁场的大毛虫替代,而这大家伙还吃光了里头所有活跃的高能物质。那等到它想破壳时,咱们脚底的星球就会这样——”
星球剧烈震动。遮盖着星球的云纱被搅碎,海洋犹如一袭被人甩动的蓝布,层层涌起推高,直冲千米的高空。随后陆地也跟着崩溃,死火山在地质的巨变中复活,熔岩星星点点地喷发。
地壳上的每种颜色都在鲜活流淌,整个星球在那瞬间就像一团颤动的液珠。岩石柔软得和细沙无异,粉碎后坠进汹涌奔流的泥浪。在那黑褐的浪潮间,罗彬瀚看到他屡次游荡的唐池山脉被泛红的细纹包裹而悄然陷落,像一道泥沼表面的皱褶被风抚平。
它一直向下凹陷,直到裂口豁然而开。地壳如同脆弱的丝蛹,被内部的成虫轻易撕裂。
漆黑的、闪着金属光泽的生物,在探出地壳后已然继续蠕动、推挤,把吃剩下的两块内部发红的空壳彻底分开。它破蛹而出,在虚空中朝着两边无限伸展,从罗彬瀚脚底蔓延到墙边。
一只漆黑的蝴蝶在宇宙中张开鳞翅,将星尘部笼罩在阴影中。
“这是万虫蝶母真正的样子?”罗彬瀚看着脚底问。
“差不多。”∈说,“好吧,其实我还是做了点艺术加工。毕竟没有活人见过它孵化的瞬间嘛。按照联盟目前的理论,它应该会在孵化后变成一个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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