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没有区别,脸皮紧绷,乱发末梢在肩膀的位置翘起。罗彬瀚还格外留意了他的嗓音,才意识到荆璜常常以一种刻意压低的音调说话,而实际上他的本音比那高透许多,有种古怪的金属感。
他掏掏自己的耳朵,问荆璜:“你刚才说话没?”
“说了啊,你刚才聋了吗?”
荆璜的反应仍然很自然,叫罗彬瀚益发感到这件事的神秘。他刚才看到的是荆璜吗?还是疯狂的黑星之梦残留给他的妄想?
他摸摸肚子,决定暂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莫莫罗的光线下他安宁地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强迫自己从沙滩上爬起来。
“那王八蛋换套路了。”他对另外两人说,“法克搞的那东西不止出现了一次,它怎么做到的?”
莫莫罗有点疑惑地歪着头。荆璜则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地说:“那颗星星已经发现了吧。”
“什么发现?”
“你脑袋里的那个,说到底不过是根据你的潜意识认知来判定的。只要你认为自己面临死亡,那个机制就会被触发。反过来说,如果在死亡的边缘被挽救回来,被触发的部分就会马上停止运转,而且为了保持你精神的稳定,会试图把之前一切涉及死亡威胁的记忆都淡化消抹掉——我猜是这么回事吧,具体也没有问过那个家伙。”
罗彬瀚还在反刍他的这些话,但荆璜却立刻催促着说:“那星星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了不少。”罗彬瀚回答。直到这会儿他仍未完全取回自己对现实的感知,就仿佛他有一半的精神仍然留在噩梦中,在无尽的死亡循环里。他知道自己有许多重要的信息想要倾诉,但感情上却没能产生一点急迫。他感到十分平静,想到自己体内促使神经兴奋的那些激素分泌机制或许也受到了某种电磁波损伤。尽管如此,有一句话压在他的舌尖,几乎不用思考便要脱口而出。
“药。”他说。
“……已经精神错乱到需要吃药的程度了吗?”
“宇普西隆的敌人在吃药。”
这句话像某种魔咒,迅速激活了罗彬瀚自己的记忆。他茫然地在白光中发了一会儿呆,才开始向荆璜诉说梦中的所见。
路弗杀死了他,那是毫无悬念的结局。但那不止发生了一次、十次或是百次。那些叠加的死亡逐渐从简单变得繁复至极:起初是窒息、火烧或者穿刺,痛苦来得快而结束得也快;紧接着这个过程开始拉长,在抵达极限以前添加着漫长的折磨;最后连死亡也成为他得以细分步骤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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