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困惑的、关于体态方面的轻微异样,尽管在一张静态的画面上难以显露,可当她本人站在面前时,这些差异便以一种朦胧的直觉形式呈现出来。
罗彬瀚没法把它们全部指出来,但却能笼统地总结出它们的暗示:相比周妤,这女孩的年龄似乎更轻,而心智却更老,且带着一种异于他老家血统的异族特征。那难以言明的特征尤其显现在她的双眼上,以至于罗彬瀚竟在她的目光下感到隐隐恐惧。那或许也只是她的视线压迫力所导致的幻觉,因为一旦他不去看这女孩的眼睛,而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脸、手脚或整体轮廓,那种不安便烟消云散。相反他感到眼前这个人是绝对安全而可靠的,稳固得就像山岳或磐石。考虑到她那并不超常的体型,这种想要依赖的印象实在和恐惧她一样毫无由来。
当他接收了这些本能给他的矛盾反馈时,他的直觉先于愿望得出结论——她不是周妤。不是一个因经历重大变故而丧失记忆和性格连贯性的人。哪怕这具躯壳真的曾属于他那位古怪的女性朋友,那么如今居住其中的也已是另一个灵魂了。
罗彬瀚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独自吸收和接受这个答案,掂量它是否真是自己想要的。而局势的发展却不因他的心事而停顿。那女孩实际上只等待了很短的一会儿,随后便把腰上的手放下去了。她又开始用那种独特的、充满紧绷感的语调说话。
“荆璜,站出来面对我。难道你觉得这样我就不能动手了吗?”
“你动啊。”站在罗彬瀚身后的人说。
罗彬瀚忍不住回头瞧了瞧。他甚至没能在第一眼立刻找到目标,并非因为荆璜已离开他的身体遮蔽,相反那海贼头子和他靠得更近了,只差没把头埋进他的外套里。是的,过去也曾有人以这样的姿势寻求他的庇护,但那是在一场小学时代的老鹰捉小鸡游戏里。当海盗头子保持这样一个姿势时,他口中所有的冷酷言辞和土匪架势都变得无济于事。
罗彬瀚保持着神色不动。他压低声音,尽量用他认为只有荆璜能听到的声线说:“你这可有点离谱。”
他没指望收到任何回应,除非是那歹徒在背后悄悄踢他的屁股。结果荆璜没这么干,而是贴着他低声说:“你应付她。”
“……啥玩意儿?”
“你应付她。”荆璜重复道,说得再清楚也没有。而如果罗彬瀚这时尚有任何疑问,接下来那女孩的反应也打消了这种不确定。她的听力无疑比常人出众,捕捉到了他们那鬼祟的交谈。那叫她显得更加不满了。她不再等待,而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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