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地毁灭了,而这份礼物的意义并未因此减退分毫,罗彬瀚因此而困惑起来。他不明白此刻雅莱丽伽为何一边抚摸链子,一边用某种特别的神情望着他。假如他够自恋和蠢笨,他会怀疑雅莱丽伽曾经爱过他。但他明白这件事从未发生过。雅莱丽伽好像……好像只是在为他难过似的。她待愚蠢的人向来都不错,波迪不就是个例子吗?
“如果一个系统运行不良,”她说,“它会自己崩溃的,这是一种自然的发展,你用不着必须去维持它。”
“那么我该做什么?”
“决定你自己的出路。”
“你是说放着别管。”
雅莱丽伽把手放了下来,搁在自己的下巴上。她的目光越过他,去往电视柜上的那本相册。
“你要想法子让自己走下去。去做点别的事,让时间来代替你。当你看着旧的秩序成为尘埃时,你会发现它们本来并不重要。”
这并不是雅莱丽伽第一次这么说。罗彬瀚想起了他第一次走进雅莱丽伽的房间时所发生的事。那时他多么的生气,就像个被窥探了隐私而遭受嘲笑的人。可是现在他却并不这么想,也分毫不觉得愤怒了。或许这是因为他比那时更了解雅莱丽伽,又或许雅莱丽伽从没有真正毫不留情地刺痛他。她的手段已足够迂回曲折、小心翼翼,从未把他的脑袋掏了个干干净净——就像影子里的魔女所做的那样。
“不错,”他轻快地说,“不错……谁活得久就算谁赢了。的确如此,这是一条出路。”
他打算表现得更高兴一点,再跟雅莱丽伽聊聊宠物或是此地的时髦风尚,可是一首歌打断了他们。罗彬瀚刚听见前奏的竖笛声在自己衣袋里响起,就像弹簧似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他掏出手机,却没有立刻接听,而是心知肚明地朝屏幕上瞄了一眼。他看见来电显示的联系人头像是团绿绒绒的海藻球,并被他用改图软件加上了一双格外凶恶的卡通眼睛。
女人们的歌声已随着伴奏响起,用德语唱着银色湖泊上的红月亮。罗彬瀚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人坐在正坐在床边,一边不耐烦地盯着手机,一边用脚尖去踢搁在床头柜下头的吉他盒。有一阵子俞晓绒似乎对民谣和女子乐队有过兴头,但他记得吉他与口风琴都在她的卧室里吃灰好几年了。
铃声在他的迟疑中停止了。几秒之内,罗彬瀚想着是否要干脆假装自己仍在失联。他的确计划要在今天打给俞晓绒,可是他还没准备万全,这通电话很可能会打乱他的阵脚。俞晓绒怎么会恰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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