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走,结果却看到汉娜·察恩带着她天真迷人的笑靥坐在房里,正以一种很讨人喜欢的尊敬口吻向周雨提问。
“你是个学医的?”她问,“医学生涯有趣吗?我想你们的考试肯定很难。你都解剖过哪些动物?”
周雨逐一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有问必答,但却极为简略,像在做一道道横线极短的填空题。但这半点都不叫汉娜发愁,因为她总能在哪怕一个单词的回复里找出自然的话题来。
“我想学医的人胆子都很大,”她低头瞧瞧自己的双手,“我可下不了手去解剖动物。那感觉一定很奇怪,去把一个有生命的整体拆解成许多……部件。”
“习惯就好了。”
“但你不曾这样想过吗?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当然是要比死物更高的。那是一个有思想有情感的活物,而不是一个由脂肪血肉组装起来的物件。可要是有一天,你发现这两者转换起来那么容易,也许会觉得生命不算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像一个被拆穿了原理的魔术……”
罗彬瀚蹑足走到她身后,冷不防把手搁在她的肩膀上:“没准你就觉得这东西更特别了,毕竟它能把假的演成真的。”
汉娜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的确被罗彬瀚吓到了,但眼睛里却依然带着笑,毫无防备地朝罗彬瀚露出脸颊边浅浅的酒窝。那让她在某些地方肖似莫莫罗,以至于罗彬瀚没法认真生气,尽管他笃定她正准备耍些鬼心眼。
“假戏成真。”她照旧欢欢喜喜地说,“那么谁是表演魔术的人呢?要让我们身上这堆零件组成一场好戏,那可是多不容易的事情!你相信这只是一场魔术吗?或者这其实是个魔法师在逗弄我们?我们还拥有脱离肉体之外的东西吗?”
罗彬瀚保持着含蓄而模棱两可的笑容。他不清楚宗教信仰是否在汉娜的精神生活里占有一席之地——考虑到她是俞晓绒的密友,他对她是否有虔诚这一品质也很怀疑——但还是最好不挑明了讨论这类问题。不管是不是真的相信灵魂永生,到头来雷根贝格的大部分居民终究是会埋进教堂周遭的坟墓里去的。
“我相信我们关注现世生活而非死后会更有用。”他用这句万无一失的话来回答,心知他老妈也是用这句话来敷衍那些深信永恒来世的邻居们。他很快就以要和周雨商量私事为借口,不失礼貌地把汉娜请了出去。
“奇怪,”他关上房门,“她来找你做什么?”
“只是来聊了几句而已。”
“她向你打听我的事了?”
他让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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