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餐桌前的俞庆殊也罕见地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他下午是否愿意跟自己出去采购,或者需要她捎带点什么。罗彬瀚想了想,觉得自己下午没什么要紧事可做。
“我跟你去吧。”他说,“马尔呢?”
“他去树林那儿了,检查他的旧工作室状况怎么样。”
罗彬瀚皱了一下眉。他想起了俞晓绒先前跟他说林子里有野兽出没。但马尔科姆是个野外游荡的老手,从狗熊出没的山区到黑帮混战的街头,似乎哪儿都能是他糊口聊生的地方。当他掂量著是否要提一提游客受袭的事情时,俞庆殊接著又说:“周雨也跟他过去了,下午就我们俩去商场。”
“他?跟着马尔?他去那儿干嘛?”
“去看看风景呀。周雨也该多出去运动运动了。你看他那状态憔悴的,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精神,昨天晚上喝了这么多咖啡,还是困成那样。这才不到三十岁的人!你也应该劝劝他——”
俞庆殊开始数落周雨的众多不良习惯。为了不让自己也被牵扯进去,罗彬瀚明智地闭上嘴巴,不时点头附和以表达无条件的赞同。他一边跟着批判周雨的累累罪行,一边找来纸笔交给俞庆殊,然后问她到底要买点什么。她果然就忘了周雨是如何轻率地挥霍青春与健康,低下头刷刷地写起购物清单。
罗彬瀚对自己的小花招颇为自得。“你最好跟马尔说一声,让他和周雨在树林里小心点。”
“他们都已经过了迷路的年纪了。”俞庆殊头也不抬地说。
“这几天有游客被动物咬死了。我想可能是有什么猛兽从山区跑出来。”
笔尖停顿,俞庆殊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没人被野兽咬死。”俞庆殊不容争辩地说,“有个游客在树林里死了,但不是被野兽咬死的。”
“那是突发疾病?”
俞庆殊不耐烦地甩了一下手腕:“被谋杀的。”
罗彬瀚逗弄雷奥的手指缩了回来。他带着有点不自然的笑容盯住俞庆殊。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俞庆殊检查着她所罗列的清单,“这世上每天都死人。”
“不是每个死掉的都是谋杀呀。”罗彬瀚轻轻地问自己,“这是怎么搞的呢?”
他不是在问那个死人的事,但他老妈并不知道是谁向他撒了谎。“肯定是谋杀,”她简略地说,“死状很不自然,不是枪,也不是常见的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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