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靠近自己的阴影。在灯光下,罗得脸上的笑容令她想起了尤迪特家的儿子,那个被她收拾过的尼克·尤迪特。实在是很像,当尤迪特谈起“虔徒”把一窝掉在地上的雏鸟全部咬碎时,他脸上的表情就像罗得此刻的状态。今后她一定会多在尤迪特的事情上长个心眼,前提是她今晚活下来了。
她能做到吗?那真的很难说。罗得也许真的对科莱因的事很感兴趣,因此而愿意放他们一马,但那不过是詹妮娅的一厢情愿。当她看到罗得脸上的表情时,一个更强烈、更真实的声音在她心里说:瞧,这是个杀人狂才会有的样子,他盼着让你大吃一惊,盼着在你正松口气的时候扭断你家人的脖子,然后再把你也弄死。你可得放聪明点。
她是该放聪明点,可具体要怎么办呢?詹妮娅呆站在原地,无数个念头转过脑海,它们有些是无由来的,有些显然是或影视给她带来的灵感。然而她用不着逐一分辨,就知道它们实际上都毫无价值。她深切意识到这才是现实情况:当你忽然撞上某种未知而危险的事物时,在常识经验里积累的那些小聪明终究无济于事。除非你早已有了充分的准备——就是说,像飞机坦克甚至是一整支军队那样的准备——否则你就什么都做不了。
这可不是《小鬼当家》那样绝无差错的喜剧。这一次,曾经让她把科莱因送进监狱的急智也许再不能帮她了。这种沮丧的念头令她心口突突直跳,手脚发麻,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不知所措的笨蛋。现在她真的要行动起来了,她不敢相信自己依然没有编出一个合适的故事来,一个能够暗示给她老哥,让他们撒出同一个谎言的故事。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不是吗?他们有那么多共同的经历,他们之间的默契应该仅次于她和汉娜。可是该死的,她偏偏就在这种关键时刻什么都想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了?被今晚这一连串的怪事吓坏了?
或许罗得暗藏了一种嗅出他人心虚的本领。詹妮娅越是紧张慌乱,罗得看起来就越是得意。他甚至装模作样地问詹妮娅是否需要一杯水。詹妮娅有些恼火地答应了,也不过是想再拖延一点时间,结果罗得却朝着客厅里的汉娜发号施令,让她去倒杯水来。
汉娜镇定地服从了命令。因为担心她的安全,这下詹妮娅非但没能抓住更多的时机,反而变得更加三心二意。该死,罗得摆明了是在耍她,他利用汉娜钓得她心烦意乱。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罗得催促道,“来吧,说说你哥哥那有趣的旅行故事。别担心你的家人们,他们正享受音乐呢。”
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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