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响了,又到了他与财务部的主管们开跨国会议的时间了。他只好起身去卧室开电脑。等他挂着近乎僵硬的热情笑容从卧室出来时,他老妈已经进了书房,而周雨又在客厅里睡着了。马尔科姆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哼着一首可能是临时瞎编的小调。
罗彬瀚揉揉脸,下定决心要趁这个时候跟俞晓绒谈一谈。他上楼去敲门,确认她还没睡着。从屋里传来的应答仍然有点沙哑,罗彬瀚不由想起了那句老话:平时很少生病的人往往会一病不起。
“感觉怎么样?”他进门问道,“还难受吗?”
俞晓绒靠坐在床上,头发乱蓬蓬地披散着,脸颊白得像泡水过久的生鸡肉,嘴唇也还是干枯得很明显。但当她瞧向罗彬瀚时,神气里总算有了几分活力,而且也还是凶巴巴的。
罗彬瀚以为这兆头还算不错:“要给你倒杯水吗?”
“不。”
“吃的呢?饼干?水果?青椒炒辣椒?”
俞晓绒准备拿枕头扔他。罗彬瀚一闪身溜到书桌前。他把桌前的椅子拉到床边。
“不开玩笑,”他说,“我们真的得谈谈,绒绒。科莱因和这个罗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别赌气,这真的很重要。”
俞晓绒的眉毛扬了起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那么你呢?”
“我怎么了?”
“你说了一个名字。当罗得说他是为了某个人而来时,你也说了一个名字,那是谁?”
罗彬瀚一直希望俞晓绒已经把这件事忘了。他盼着生病这件事会干扰她那种打探秘密的本事。事实证明这完全是心存侥幸。他叹了口气:“我在非洲碰到点麻烦。”
“什么样的麻烦?”
“一个搞非法走私的。”他干巴巴地说,“可能弄了些炸药、军火之类的玩意儿。我不过碰巧撞见过他们,其中的一个看见了我的脸。不过我跑掉了,马上就动身回国。我估计他们不可能追到这里,只是那个罗得……他出现时吓了我一跳,就这么回事。”
他以为这番话还是能应付俞晓绒一阵的,不过后者冷冰冰的眼神还是叫人心生忐忑。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问道,“每一个字都是?”
没一个字是。罗彬瀚在心里说。但他控制着自己不去逃避对视,也不要生硬地盯着对方猛瞧。时不时看一会儿,然后保持在脸部的三角区,这是他的撒谎心得。“当然,否则我还能碰见什么?巫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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