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类似的,但一定不是俞晓绒或俞庆殊,也不会是周妤,有可能是他的某个表妹。当他还在脑中检索着回忆时,石颀从床对面绕了过来。
“怎么了?”她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这件衣服挺另类的。”罗彬瀚说,“我以为你是固定走优雅路线的。”
“难道伱就没有不同风格的衣服吗?”
罗彬瀚甩甩脑袋表示无可反驳。可他还是疑惑地打量那件娃娃领衬衫,想不出它穿在石颀身上会是什么样。他总觉得这里头似乎有点什么,像是有个藏在抽屉里的夹层,但却找不出打开的办法。而当他转头去瞧石颀时,发现她也正凝望着自己,脸上带着一种神秘的、混杂着期待与伤感的神态,仿佛正独自咀嚼着一个秘密。在那个瞬间,她的目光如厨房的推窗般无帘无障,从外头可以直接望见房间的最深处。他感到心中遽然震动,也像屋外的雷霆撼摇天空。关于他们至今仍未说过的那些词语,未曾使用过的称呼与形容,他如今知道它们确实就摆设在那间封闭的屋子里。假使有一天风停雨歇,窗牖就会打开,存于其中的便将形之于外。
“这是我工作时的衣服。”石颀说,“只在上班的日子才穿。”
“你上班倒是穿得比私人时间可爱呀。”
“你不记得我的工作内容了?家长们都喜欢带幼儿的老师看起来亲切可爱。每次我穿上这件衣服,就会记得要一直保持笑容。”
她停顿了几个呼吸。“有一回,我带的一个孩子要过生日。他父母平时就很忙,没时间管他,我就领着他和他的朋友们去快餐店。那天我还刚好接了两个面试,还要去医院开药,差点就想装病不去了。”
“你休息一天也没什么。”
“那么,这世上又有一个过不了生日的小孩了。”
“快乐的总量是有限的。”罗彬瀚说,“他多了你就少了呀。”
“我还看到了另一个不快乐的人。”石颀依然故我地说,“在那天的庆生会上,我心里还在想白天面试的事。那天我也穿着带跟的硬底鞋子,还走了很久的路,脚趾疼得像断掉了。我只想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放松一下,但是等我抬头时,看见有个人站在餐厅外头看着我。起初我以为那是个不怀好意的人,然后才觉得他的样子有点落魄——”
记忆如闪电劈进罗彬瀚的脑海,他蓦地大叫了一声,触电似地跳开两步,不敢相信地望着石颀。此时她那奇特神态里的秘密已经揭露无遗了,只剩下得胜之后无可奈何的微笑。从那微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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