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在当空,夜已深沉。
鹿溪现在有了身孕,不好扰她睡眠,杨沅便信步去了李师师那里。
李师师见了杨沅便笑道:“前两日才刚来,怎么今日又来了?”
杨沅道:“杨某知恩图报,总不能‘新人上了床,媒人抛过墙’吧。”
李师师便笑啐他一口:“连媒人也要拖上床,二郎真是禽兽。”
杨沅就笑道:“绝世风情李夫人,既然为人作媒,那自身难保也是应有之义,你早该有此准备才对。”
二人说笑了一阵,李师师便道:“看你满嘴的酒气,我去给你沏壶新茶来。”
“去吧!”
杨沅在李师师丰臀上拍了一巴掌,便牵着杨省儿的小手,教他蹒跚学步去了。
二人哄着省儿又玩一阵,就让陈二娘和丫鬟把省儿抱去让他睡觉,两人对坐窗前,品茗闲话。
师师笑道:“听说有位来自川陕的姑娘,要考举人?”
“你也听说了?”
“怎没听说,这等前所未有的事情,坊间都传遍了。”
“她虽有心报考,可也未必就能考上,真以为那科考想考就中?不过如果是你……”
杨沅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心动,如果通过郭玉岫撬开这个口子,放开了这个政策,或许可以让师师去考一下。
师师莞尔一笑:“如果是从前,但能如此我还真想去考个状元回来。现在么,去考它作甚?”
是啊,考它作甚?总该有个目的吧?那么郭玉岫的目的是什么呢?
见杨沅沉思,师师便道:“怎么,有心事?”
杨沅摇摇头,道:“你是不知,因着郭姑娘要考举人,如今可是惹出好大的风波。”
杨沅就把礼部两侍郎斗法,以及临安大儒们纷纷下场辩学的事情对李师师说了一遍。
李师师道:“儒学在我朝如今有洛学、蜀学、新学三大流派,每个流派又细分为多个门派,其学杂芜,各融释儒道为一体,各有所长,也都不成体系。
我看,他们现在争也争不出个什么,待来日哪一学术能更加缜密完善,方有机会一家独大。”
历史还真如李师师所言,孝宗皇帝厌憎理学,曾经把它打为伪学,也没能阻止理学的东山再起。
它在朱熹等理学大儒的不断完善之下,终是成了气候,从此一家独大。
只有王阳明的心学,后来自成一派,成为理学天下中的一抹新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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