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山下呆久了,真就像缩头乌龟一样弃城而逃。县丞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有骨气,挨家挨户敲门把青壮都召集起来,将仓库里破破烂烂地刀剑一发,大家就相互打气上了战场。那些土匪也是穷苦出身,都是没法子了上山落草为寇的,也没什么武艺。两帮泥腿子打得倒是有来有回,我当时年轻力壮,三下五除二就将和我结对厮杀的土匪放倒,只是看着那约莫十八九岁的面孔,我这刀怎么也砍不下去。我想放他走,可是那个白眼狼却不领情,手中的木棒发了狠地打在我的小腿上,好在有兄弟帮忙,乱刀砍死了他。现在想想他临死前的惨状,其实我不怪他,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道。”老刘头许是上了年纪,讲起事情来总是长篇大论,无为道人也不烦,一边推拿一边认真听着。
老刘头的孙女今年九岁了,也没人给起个正儿八经的名字,明明是个小姑娘,却一直泥狗泥狗的喊着。小泥狗这几天很开心,家里来了客人,虽说都是大男子,可一点都不凶,还帮着挑水做饭,来自己家找那个白胡子老爷爷看病的街坊四邻,总归没有空手来的,银钱给不出,各种吃食总要带上一点。几个大男人不爱吃零嘴,就都便宜了泥狗,只是短短几天时间,有零食可以分享的泥狗俨然成了孩子王。这一天,孩子们又聚在一起,听泥狗讲那个叫不净的大哥哥做的那道“红烧肉”的滋味,许久没有吃过肉的听着就忍不住流口水。
虽然没有读过书,可是从小就过苦日子的泥狗就是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隔壁的王婶每次给家里送东西,爷爷都会让自己将家里唯一一只老母鸡下的蛋给王婶家送上几枚。知道鸡蛋有多么美味的自己很是不情愿,爷爷就告诉自己,没有人愿意白给别人东西,也没有人应该白收人家的东西。吃了不净做的红烧肉,喝了不干挑的水,泥狗就想着也要回个礼给他们。
富顺县的春种虽然还没开始,可是这翻土的活却要做在前头。每年翻土的时候都是孩子们的欢乐时光。被翻出来的土里,能找到嚼起来甜滋滋的甘草,还有被人落在地里的萝卜,更重要的是,还会有一窝一窝的田鼠被翻出来。跟在大人的身后也不用害怕,用简陋的木叉去叉,一会就能抓到好几只。即使被咬了也不怕,这些老鼠虽然长得凶,牙齿尖,最多在手上咬出两个小孔,不会掉肉的。早早就储备粮食过冬的田鼠,身上依然没有多少肉,不过串在树枝上,褪去毛皮和内脏,架在火上烤着吃,没有放佐料的田鼠肉即便会有点腥,对孩子们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泥狗和小伙伴们一起分享了几只小的,将几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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