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龙舟三十三层上,钟夫人似乎略有所查,斜向西北望了一眼,暗自念道:“云州……”
“云州?怎么?季儿跑到云州去了?”钟其伦气呼呼的一拍桌子道:“太不像话了!大婚在即,他这新郎官倒没影了!老朋故旧的,让我这张脸往哪放!陆老头儿!你家这姑爷也太不靠谱了!”
坐在对面的陆广目微微一皱眉,随而又摇了摇头道:“季儿虽是天心难测,却也不是什么胡闹非为之辈,即便真有不得不为之事,也会前来打个招呼,绝不会就此无踪。”
“禀老爷。”正这时,换了一身新衣的何奎进门报称,“太一门云长老到了。”
“快请!”陆广目请字未落,便已飘出门外。
“哎?我说老陆头儿!这云长老可是我钟某人故旧,你抢个什么先?”说话间也赶紧一溜烟追上了天。
夜沉如镜,碧海无波。
宛似天物般的白玉龙舟威威然独傲其间。
此时,那龙舟上下彩灯盈列,灿若星河。
一队队侍女端着各式佳肴,捧着坛坛美酒彩蝶也似纷绕不息,众来宾把盏言欢。
更远处,原来仅是入门费就需五十两银子的金碧辉煌,如今也沦为了渡船,来往接送着八方来客。
平日难得一见的头牌玉娇姑娘,更是频频献曲,引得阵阵叫好声随浪起伏远荡数里。
潍城大街小巷,家家门口都高高悬挂着贴着喜字的红灯笼,所有的酒楼也人声鼎沸来往如潮。
陆老爷说了,全城共喜,尽摆宴席!
无论是走卒贩夫,还是乞儿游奴,也不论有无贺礼,否是亲故。
落座为客,摸碗有酒,所有花费开销尽由陆府承担。
一连七天,全城同乐!
“师兄,贵兄长的婚礼可办的真热闹啊。”一行身着太一道服的人影在刚掌了道印的宋远锋陪同下,列马而入,走在中间的一个正太小胖子,扭头向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说道。
“嗯,还好,就是未免太铺张了些。”
这少年身材挺拔,但稚气未脱,说话却老气横秋,眉目之间与林季颇有几分相似。
正是林季的亲弟弟,林春。
那小胖子道:“贵兄长林天官可是入道境了,在这九州天下轰雷贯耳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不就办一场婚礼么?那又怎么了?再铺张也不为过!哎,要是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出门一说,林季是我哥!嘿!那该多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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