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难成!正因如此,除却开国立祖的秦烨、辅之天下的秦腾两人外,整整千余年,秦家上下再也无人得以道成!」
「起初,那秦勉也好,秦沛也罢,或是为了成就道力,或是为了手握权柄,仅是一己之念。其之成败与否,身为家主的秦烨并不在意——与他而言,什么江山社稷、天下万民全若云烟一般不值一提。」
「可随着他接连破境失败,眼见着大限将至、可那天人之道却仍遥遥无门,这才逐渐动了歪心思。据我所知,那时秦烨正自谋划一条滔天恶计:想以天下苍生、九州万民为祭成就他天人之路!」
「而我独知其计,却是无可奈何!思来想去最终只能舍小取大。于是……」
「于是……」方云山恨声接道:「你就批上白袍,杀了梁州上下数万人?!」
「是!」高群书应道:「可即便我不动手,以那邪佛之力,谁又能挡?!镇妖塔重封之事,谁又能变?」
「若非那时,借由镇妖塔,挂印离去、割除禁锢,我只能与秦家同生共死!」
「若非如此,那日九龙台上,阻挡你等的,就不是什么秦家走狗,而是我!」
「你未曾受过大印,不知那层禁锢何等厉害!此印乃是兰先生与秦烨滴血而成,与天盟誓。一经所受,死不能改!即便化了鬼魂,也要宁死相护!」
「秦家之天下,兰庭之浩然,合而称道!」
「兰先生在时,大印、玉玺各持其半,谓之浩然天下。兰先生不在,只能以秦烨为尊,秦家之意自是大过与天。
我亲掌大印整整六百七十三年,其之禁锢何其凝厚?若不借由粱州万魂在镇妖塔中割裂开来,怕是生生世世都成秦家走狗!死在我手中的百姓苍生何止万万千?!」
「诚然!」
高群书转过头来,定定的看向林季,长叹一声道:「便有千般说头,那梁河上下、州城内外缕缕冤魂都该算在我手!的确万死难僦!」
「此前为解禁锢,我曾暗习佛经。却始终觉得那万众生灵不过草木一秋,与我而言,仅是稍有不忍罢了。大道浮云,又何必执意枯荣一秋?」
「亲眼见阿赖耶识被天雷所灭时,我也曽暗有所想,可仍觉得他只是造化不济必有其果罢了!而我,却未必如此!」
「直到偷来《六祖坛经》,忽有一日猛然顿悟,这世间草木有我一株,这天下万古,我仅沧海一粟!一时悔心顿起!」
「可就像当初,我曾先后两次放了紫晴一样。既已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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