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坐下就着颜真卿所用墨笔刷刷点点写下书帖,召集江湖豪杰齐聚雍丘,不过所书不过堪称工整而已,比之颜真卿的笔体可就大大不如了,江朔写就后,取出江湖盟主之宝的铜镜,古镜正面所覆的新镜已破,但背后的古奥图案仍在,江朔以之押印作为凭记。
王栖曜自告奋勇,为其传书,他是漕帮中的小字辈,江朔不需和他多做客套,道:“曜郎机敏,正堪此任。”便将书函交于王栖曜,转身对颜真卿请辞道:“事不宜迟,我也即刻出发前往雍丘。”
尚衡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河南道往来交通,熟知燕军布置,我来为少主带路。”
这时一旁的何千年上前一步道:“某也愿随江少主前往,此去雍丘是打仗,寻常江湖人士可比不得训练有素的曳落河武士。”
此时北地义军对何千年一干人等的戒心早已大大降低了,虽然平时仍将曳落河锁拿羁押,但俨然已将他们看着戴着枷锁的精锐之师了,于是颜真卿欣然应允。
曳落河原本都被缴去了军械战马,此去雍丘有八百里之遥,靠两条腿要走到何时,便给他们重又配发了军马,却不发兵器。
颜真卿把江朔拉到一边,耳语道:“奚人性黠,不可不防,溯之务要小心谨慎才是。”
江朔应了,便由尚衡领路,江朔、独孤湘儿、罗罗、王栖曜及何千年所率两百多曳落河武士一齐出城南下,此刻刚过了凌汛方国,春汛未起,大河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大河虽宽却浅,众人打马徒涉十分轻松,再过一旬大河便会重新变成浊浪滔天的天堑,再要回到河北可就千难万险了。
只是此刻却顾不到这许多,渡河之后,王栖曜转而向东,先到北海替颜真卿传书贺兰进明后,便拟转往东鲁、洪泽、震泽等处,向漕帮及江湖盟各堂口传达江朔的召集令,江朔知道路途遥远,便将干草玉顶黄借与他骑乘。
王栖曜也不推辞,径和江朔换了马匹,马上叉手告辞,便策马转向东方,老马颇通人性,知道主人心意,任由王栖曜驱策,如飞疾驰,不一会儿便成了驿道上的一个小点了。
余人继续南下,尚衡果然熟悉路途,带着众人避开燕军控制的城塞,辗转不过三日,便到了雍丘,雍丘在汴州陈留郡东南,紧邻宋州睢阳郡,雍丘城在汴水之西岸,睢阳在汴水之东,相距不过五十里,如双重锁钥,控扼住了沿大运河南下的道路。
江朔当年从扬州北上河阴时,曾坐在歇艎支江船上走马观花地路过此地,今日再度到此却与记忆中的景象全然不同,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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