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邕微微点头道:「亏的你离开了漕帮,不然就凭你现在这句话,现在已然下狱咯……」
江朔又惊又怒,道:「难道认得韦大人就是罪过么?就算韦大人真的有罪,却以何罪名将我下狱。」
李邕一哂,道:「你道是李林甫将二人下狱就算了结了?林相要害人,必然是不死不休,二人虽然下狱却罪不至死,哪天圣人忆起二人的才能,说不定又会重新启用,皇甫惟明也还罢了,韦坚却常被称赞有宰相之才,若真有一日东山再起,和林相分庭抗礼也不是不可能。以李林甫的做派,又怎会不赶尽杀绝?」
江朔心中已有所悟,却仍不敢相信,颤声道:「那……那他抓船工做什么?」
李邕道:「李林甫一边派吉温严刑拷问二人,一边派罗希奭于发动江淮、东京缘河各转运使,恣求韦坚之罪,但凡是和韦坚有所牵扯的河工船夫多有牢狱之灾,运河各郡县监牢人满为患,听说已有不少人冤死于公府了。」
江朔心道:这河工船夫岂不大多都是我漕帮兄弟?他知道几位把头和韦坚交情都不浅,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想到此处不禁血贯瞳仁,瞪的眼珠子都红了恨不能立刻到河汴之地去一看究竟。
李邕见这廊下的少年相貌甚是丑陋,皮肤蜡黄全无少年人的光彩,一双眼睛倒是精光四射,只是此刻他看来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却把牙咬的咯咯直响,双眼发红似要喷出火来,李邕甚是奇怪,道:「小兄弟,你因何愤怒啊?」
独孤湘道:「大人不知,我这哥哥做了多年船工,在运河上多有故人,听说官府大肆捉拿船工,他有些担心罢了。」
李邕心道:这少年看来二十岁都不到,说什么做了多年船工,简直是信口雌黄,只是这矮个子少年说话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他和江朔只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没有多深的印象,但他和习习山庄多有来往,对独孤湘甚是熟悉,然而这三年间独孤湘的身形相貌已有了极大的改变,就算不化妆,李邕也未必认得,因此他只是感到熟悉,却无论如何想不到廊下这双少年就是江朔和独孤湘。
但此刻李邕却无暇细想这些,转过头对骨力裴罗道:「老翁还有什么见教?」
骨力裴罗笑道:「那安禄山许了你什么官职呢?」
李邕笑道:「老翁又何必明知故问?」
骨力裴罗两眼一翻,奇道:「我实不知,李使君怎说我是明知故
问?」
李邕道:「宅子里已经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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