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人类!
自从人类出现在这片草原上,鹞鹰们便当很清楚,与人类近距离接触的一天,不是成为他们的猎物,便是成为他们的宠物。
而这头鹞鹰恐怕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得到往常得靠弓箭惩威的人类,何时竟能凭一只手轻易拿捏了它的性命。
“抱……歉,这,不好找,吃食,我们也饿了,快一天,了……”
那只手的主人在擒拿住鹞鹰之时跃出了水面,声音沙哑地向手中死物告欠念叨着。
其嗓音听来沙哑且生涩,仿佛已有许久未曾说过话,正在重新适应开口的感觉。
而藏匿在溪水中的居然不止其一人。
另一人紧随其后飞身上岸。
两人全都湿漉漉的,在溪水中待的时间决然不短。
均是一身兽皮麻衣混搭拖拉在地,未过肩的头发扎绑成一道道小辫子沉沉垂落,两张被遮盖去大半后仍不难看出满是褶皱的脸已然被浸泡得瞧不出黑来,反而浮肿透白。
前一脚刚离开的骑兵连骑兵基本便是如此装束。
只是相比而言,这两人的面色看起来尤为缺乏生气,要是躺着不动,定要被当作溺死的人看待。
这两个看来像溺死之人也是瓦剌人?
只是他们若也为瓦剌人的话,为何要避着瓦剌骑兵连?
他们难道是要叛出瓦剌?
又或者,他们是打入过瓦剌军营的中州奸细?
……
……
噼啪噼啪!
漫天星野静悄悄地眨眼,一簇篝火偷摸摸地舞动。
星野之下,篝火之前,人立高的巨石边上,正有两人一面取暖一面架烤着食物。
两人均是一头辫发疏松散开,只穿着单薄的内衬,余下衣物则巨石面上平铺开来。
篝火上架烤的食物无头对翅,是头体量不小的猛禽。
此二人赫然便是午后时分从溪流中窜出袭杀了一头鹞鹰的那两疑似瓦剌人。
只是相较数个时辰前,二人已又往南边靠近了近百余里地。
这般行径速度委实算不得快,可若要在一路上提防着被瓦剌骑兵连发现而走走停停、躲躲藏藏,且完全是徒步行进的话,如此脚程已颇为可观。
九月廿五,夜,北地的风很配合地从北往南吹。
这才让二人得以在这下风口,找到这块能遮身、视线又不错的巨石下生起火来,度过个有温度又有安全感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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