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竹只感到了没来由的烦躁。
“节哀顺变”、“命运不公”……
诸如此类的话,他最近听的太多了。本来觉得自己应该对此有些麻木,但每次听到,却又像有猫爪挠在心口,把那治愈不了的伤疤又血淋淋的剖开来。
没用的,说这些话都是没用的。
但是,客人们又能做什么呢?
能有人有办法让水色回来吗?
“谢谢,安斋。”
犬竹没有失态,像接待其他来悼念的客人一样,接待了安斋夫妇。
房间的一角,妻子七世正把头靠在岳母的肩膀上,母女两肩膀都在颤动。
大概又在哭了吧。
奠堂上,儿子的棺木旁,摆放着黄白花束,还燃着香。
香是犬竹自己调的,沉香、薰陆、白檀、丁子、甲香、麝香、香附子组起来的合香。
水色年纪还小,才刚对家里的香道产生兴趣。
苍介还记得,水色对这组如落叶般虚无的香调很喜欢。
如果水色能顺利长大的话,以后可能会继承家传的香道?
也可能不会。
说不定他会有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要做,儿子好动活泼,很喜欢在安斋家里,和大他几岁的安斋儿子一起看棒球赛。
或许他以后会成为一个运动员,棒球运动员,一路打上甲子园的那种。
犬竹是觉得,水色以后想干什么都是可以的,不一定非要继承家业。
但是啊。
没有以后了。
“水色还那么小,那么小……”
犬竹又一次感到了胸口发闷,没来由的烦闷。
但他还得保持镇定接待客人,之后还要安抚妻子。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他来做这些呢?
犬竹其实也想大哭一场。
他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了,快被压垮了,为什么经历丧子之痛这种事情的人,会是他呢?
……
客人来了又走,人群静默,又好像熙熙攘攘。
犬竹苍介像喘口气,于是独自走到庭院里。
外面的空气好像也没比里面舒畅多少,一样透着压抑。
犬竹艰难呼吸了两口,胸口总算没有那么沉闷了。
这时候,他听见一个冷静,又带些低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犬竹先生,节哀顺变。”
犬竹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庭院的小亭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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