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一直在那儿,他男人进京赶考,再也没回来,她就一直等一直等,天天站在桥中央看顺水而下的船,几十年过去,她也没有老。有时候有人能看见她,有人不能。有时候看得见,有时候又看不见。但七夕晚上,很多人都说看见过呢。”
“她死了吗?”阿鸾问。
“兴许是死了。有人说是在船上看到像自己男人的人,探出身喊他,不小心掉下去淹死了;也有人说是相思成疾,又有一天下了大雨,她淋坏了,病逝在桥上;还有人说,传言她男人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她就气死了。不过,人们都说若一对恩爱的男女看见他们,一起活着从桥上走过去,就算通过了考验,会幸福一生的。”
山海问她,有没有……没过去的人?
“自然是有的。听说那些不忠的男人都被杀了,前几年,的确也出过人命。所以近年来的游人,也就是看看,并不往桥上走了。真正恩爱的,也少看见她。”
挑挑拣拣的施无弃抬起头,问:“哦?不忠的女人呢?”
“应该也是死了。”
“哦。”
慕琬白了他一眼:“你心理平衡了?
“那是。”
“有病。”
他们俩挑好了花,给小姑娘付了钱,站起身离开了。黛鸾走了两步,问他们:
“为什么我总死觉得,这鬼里头,女人和孩子是最多的?”
“阴气重算是一点。不过再者……是他们生前没能力报复罢了。那些亏心的人,最怕的也是女鬼和孩子。”
“这人呢,就是喜欢挑软柿子捏。”施无弃讪笑。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他们走累了,找了离那绛缘桥最近的旅店。但早就人满为患,他们不得不走再远些,才找了个地方。黛鸾给自己折腾指甲,施无弃闲的没事,给柒姑娘染。黛鸾还想祸害慕琬,她连忙以不喜欢暖色推辞了。
“这件雪砚宗的衣服是绿的,不搭。”
“鲜花绿叶多配啊,来来来别客气。”
施无弃翻翻眼,说“不愧是你,讲究”。被坐在旁边的慕琬蹬了一脚。
休息了一阵,天暗了,从二楼望下去,人们陆陆续续往江边赶。人们都穿着极好看的衣服,手里拎着各种街边卖的小玩意,什么草蚱蜢纸蝴蝶,还有什么糖画糖人糖葫芦……小孩和姑娘手里都不闲着。黛鸾想下去,山海嫌乱,让等等,她就找事儿干。整个屋子转来转去,最后把目光落到施无弃身上,要追着给他梳头,不然这么长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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