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相对来说是小题。”
苏子籍浏览了一遍后,已做到了心中有数:“前三题相对重要,而最重要的是首题了。”
“天步唯艰矣”
凝神一看,苏子籍不由变了色,这首题让人一看,胆小的人怕是会直接冷汗落下来。
这题目,简直大到没有边。
“什么是天,天就是上天,但朝廷不可能让考生揣摩天意,这是大忌讳,谁审题到这个份上,肯定完了。”
“所以天只能是皇帝又或朝廷。”
“天步唯艰矣,可以说是朝廷经太祖到今上,三十余年,民生恢复,渐渐鼎盛,不出意外就是一朝盛世,而生业繁衍,渐渐也到了顶点。”
“这已经中了主题,可是私下一想,真正盛世怕还在下一代,这天步艰难,是不是指皇帝本人老朽了?”
苏子籍沉默了。
这事就算有人想到了,又有几个敢这样答?
再鲁莽怕也不敢。
号房内一时安静,隔壁考生翻着卷子声音,以及不远处考生叹气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谁都知道,这题不好答。
“天是指朝廷或皇帝,但加个步字,就不仅仅是皇帝个人,而是整个朝廷的发展。”
“朝廷治理就是爬山,起步爬,无论朝哪走都是上坡道,最多就是过程多了曲折,而一旦到了山顶,再走,无论多呕心沥血,多厉精求治,都是走下坡道,这是古今历朝都明证了。”
“或者说,这就是兴衰律。”
“只是古人称之气数天命,周而复始,其实是一回事。”
“盛极而衰,天步就跨不过去。”
“所以这天步唯艰矣,其实是皇帝感悟兴衰,还没有真正抵达极盛之世,却担忧着盛极而衰,月圆而蚀、器盈而亏了么?”
“这真的是很有远见,只是实话实说,每一朝,明君名臣总觉得自己能超脱兴衰律,可历史证明,这是自古谁也没有办到过的事。”
“其心可叹,其志可痴,只是作当事人,就得尽人事,多延一分国祚,就证明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审题已清,可直到太阳高高升起,一阵风吹来,将卷子吹得哗啦啦响。
苏子籍才有了动作。
他举手到最高,缓缓落下,到了头处,就暗暗摇首,哪怕压抑些,这样写,还是非死不可。
手压倒胸,再次摇首,问着自己:“太子太孙何以为德?大抵太子之职,在于日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